康宸摟著白顏淵,話音有些模糊:“你要是想搬回去,朕同你一起。”
康宸與白顏淵都是行動派,說要換個地方住,那自然在下午就動了起來。
康宸一聲令下,要在沁芳殿長住一段時間,王玥立刻就開始給康宸收拾,將一些必須的東西運到沁芳殿。
等一切都安排完畢,白顏淵看著眼神躲閃的深夕,歎了一口氣:“深夕,你過來。”
深夕懂事,她既然能不動聲色地在白顏淵身邊藏了這麼久,那麼證明她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白顏淵帶著深夕進了內間,她還沒說話,就看見深夕徑直跪在了地上。
深夕哭著:“娘娘,深夕知錯了。”
白顏淵低歎一口氣:“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姍貴人跟你說的?”
深夕一張臉被嚇得煞白,她瘋狂搖頭:“不不不,奴婢已經跟姍貴人沒有來往了。”
白顏淵擰眉:“我該信你嗎?”
深夕跪著,哭得很狼狽:“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也是一時糊塗,聽了姍貴人的交代,但現在,奴婢的心裏全是您啊,奴婢之前雖然是跟著姍貴人的,但是來到沁芳殿之後,見到您,就把這真真正正地當成自己的家了……奴婢絕無二心,您的那個秘密,您那個秘密,奴婢也沒對別人說過。除了那件一時糊塗的事,奴婢真的沒有再做過別的了。”
深夕越說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生怕白顏淵不相信,還連著給白顏淵磕了幾個響頭。
白顏淵閉了閉眼,她開口:“深夕。”
深夕淚眼汪汪地抬頭。
白顏淵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別人不會因你的一時失誤,或是因為你是弱者就對你憐憫,世界上比他們強的人還很多,他們憐憫你,誰來憐憫他們?”
深夕的臉都白了,嘴裏喃喃道:“娘娘……”
白顏淵閉著眼,像是在她身上割肉一樣:“深夕,我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出宮吧。”
即使是等在外麵,小順子都聽見了深夕那一瞬之間爆發出來的哭聲,他渾身瑟縮了一下。作為宮裏的奴才,嗅覺必須要靈敏,若是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那還怎麼在宮裏頭混?
那深夕,肯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娘娘的事。
也虧得自家娘娘脾氣好,心善,這要是別家的主子,早就打死扔外麵喂野狗去了。
好半天,小順子才看見深夕抽抽噎噎地出來,眼角紅彤彤的,若是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
小順子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勸道:“別哭了,以後多聽娘娘的話吧。”
這句話不知道觸到了哪個開關,深夕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下來。小順子手足無措,想哄又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當晚,白顏淵喝下藥之後,躺在康宸懷裏,心裏想著事,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拽了拽康宸的衣角:“皇上,臣妾……臣妾想要個孩子……”
羞。
這麼多年,白顏淵何時說過這種露骨的話,說這話的時候,白顏淵隻覺得一張臉都要燒起來似的,鼻孔裏要噴火似的,而且康宸一直看著她,沒說話。
白顏淵心裏頭越來越沒底,她也不敢抬頭看康宸,隻能縮在被窩裏心虛臉紅。
老半天,康宸才低著嗓音道:“等你身體好了。”
白顏淵憋著氣不呼吸,老半天,才氣鼓鼓地說道:“我的身體早就沒問題了。”
康宸把她從被子裏拉出來,說道:“你覺得沒問題了,但不能忽視,萬一要是落下病根,那朕沒了寵妃,朕豈不是虧了?”
白顏淵抿唇:“哪有那麼可怕。”
康宸道:“有的,不能掉以輕心。”
白顏淵冷哼一聲,知道康宸是對她好,便不再多說,隻轉移了話題:“皇上,姍貴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康宸若有所思:“朕還沒有想到辦法,但肯定要給她一個懲罰,隻是她有一個女兒,這個不太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