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昕看著鍾毓秀的舉動,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覺得眼中酸澀,小姐她,過得太苦了。
…
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詩人的話描述的隻少不多,此時西湖的荷花開得格外的絢爛,宛若碧玉的枝葉下,一隻隻荷花宛若嬌羞的少女,亭亭玉立在那裏,滿臉緋紅,微微含笑。
鍾毓秀就在這小廊之上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這一池的荷葉,眼前又浮現那個男子的身影,優雅而又頎長。
他說過,“我一生之中最難忘的時候,便是那日乞巧節你憑欄遠望荷花漫天的場景。
他說過,“即使是死,我的魂魄也會歸於那處,所以到每年荷花爛漫之時,便是我重歸伴你之日。”
隻是如今,我已來到荷花開得最盛的地方,你又在哪裏?
想到這裏,淚水又不自覺的滾落。
不遠之處,一個穿著富貴,長相還可以,但是臉色蠟黃很明顯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子正延伸猥瑣的看著這邊。
他長期浸淫在女子之處,怎能看不出來眼前的女子必定絕色,而且還是個處子,心中升起濃濃的興趣,看著那窈窕的身影便已覺得心癢難耐。
他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便十分騷包的捋了捋額前垂下的頭發,自認為十分瀟灑的走了過去,“這位小姐安好,昨日,家父請了一名高人來為我算命,便說今日我若出門,便能尋到命定的姻緣,本公子先前還不信,如今看到這位小姐便是信了。”
周圍有人見到這位公子上前去跟鍾毓秀搭訕,都紛紛在心中惋惜,馬家公子又要開始禍害姑娘家了,真是可惜了那般氣質出塵的人兒。
鍾毓秀懂得醫理,又怎能看不出來這公子身體的早就被酒色給掏空了,又聽到身邊的人議論紛紛,果然,這人幹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身邊的丫頭看不過想要出頭,卻被鍾毓秀攔住了,對於不相幹的人,不值得動怒,轉身便要走,卻被那公子攔住了,抬眼對上的便是那公子油膩的笑臉,“小姐不要走嘛,可否告訴在下小姐家住何處,在下也好上門提親。”
鍾毓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想想身邊的子昕,“看著人模人樣的,莫不是個傻子吧。”
子昕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大概是的。”
被人當麵罵是傻子,那公子心中自然是不開心,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到底是不想唐突了如此佳人,他依舊假笑著說道,“在下不是傻子,在下所言句句皆真,不若小姐隨我回家一看。”
“這可真是不巧了,正巧本小姐也稍懂一些算命之術,”鍾毓秀一臉正經的轉過頭,臉上勾起一抹淺笑,“公子可聽說過桃花劫?正如那大師所言,你生下來美人環繞,人財兩全,隻是唯獨和小女子命中犯衝,如若公子,娶了小女子,輕者散盡家財,重者克死全家。”
晨晞盡力的憋著已經快要溢出嘴邊的笑聲,沒有想到他們家小姐還有如此睜著眼說瞎話不打草稿不臉紅的一麵。
那馬公子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裂掉了。
卻見鍾毓秀輕輕地長歎了一聲,“本來小女子已經竭盡所能的躲著你,可沒有想到天意不可違,還是在這西湖之中遇上了,公子還是速速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