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語第一次意識到死亡也可以用距離來判斷。
驚恐讓她捂住耳邊,拒絕去聽陸明溪發出的魔鬼一般的笑聲。
車子正前方,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懸崖峭壁。
有多深,多高。
葉輕語根本不敢去想象。
可發瘋的陸明溪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死掉的時候。
突然發出一聲沉悶撞擊聲。
從側麵出現的黑色跑車,將陸明溪的車子撞到了路的另一側。
葉輕語下意識的去看前麵。
這才發現,她們離前麵的懸崖隻有幾步之遙。
劫後餘生,讓她有了逃生的本能。
顫抖的雙手去摸車門的開關。
還未碰上去,車門突然從外麵被人給打開。
陸璟年臉色蒼白,額頭上有鮮紅的血往下流。
他卻像是意識不到疼痛一般。
滿眼的焦急,在看到葉輕語之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裏,“輕輕,你沒事吧,”聲音都因為緊張和害怕,而顫抖不止。
抱著葉輕語的雙臂用力到快要讓她窒息。
之前因為害怕而不敢流的眼淚,這一刻全都流了出來。
蜂擁而至的淚水,像是宣泄著葉輕語的害怕和無助一樣。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以為再也見不到陸璟年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方才在得知自己快要死亡的一刻。
她的心裏出現的那個最舍不得的人。
是陸璟年。
原來,她已經愛他到如此之深的地步。
很多時候偽裝的不甚在意,是怕他對自己不甚在意。
“輕輕,不哭了,有我在呢?”陸璟年輕拍著她的背安慰。
“大哥,這個女人背著你和別的男人上,床,你居然還這麼維護她,”緩和過來的陸明溪,難以置信的看著陸璟年小心翼翼的將葉輕語抱在懷裏柔聲的安慰。
憑什麼,葉輕語可以擁有每個男人最真最深的情懷。
“小溪,輕輕她是我的妻子,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大哥,是要喊她一聲大嫂的,我不許你這麼說她,”陸璟年對陸家的每一個人總是格外寬容。
陸明溪記事以來,陸璟年對她從來都是溫和的模樣,何曾用這般口氣跟她說過話。
“你的妻子,陸明年你還真是心大,你的妻子過去和她前男友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嗎?他們上次在臨市住的是同一間房,睡的是同一張床,你知道嗎?”陸明溪到現在隻要一想起她收到的那個匿名快遞裏。
葉輕語和婁譯曾經的一切,依舊難以平靜。
“我當然知道,輕輕和婁譯之間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麼原因分手的,和輕輕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現在未來隻會隻能使我陸璟年的妻子,”在方才生死瞬間的一刻。
陸璟年曾在心裏暗暗發誓,若是葉輕語還活著,不管她之前做過什麼事情。
他都可以原諒她。
他以為自己已經愛到毫無原則退讓的地步了。
卻不曾想,他所謂的毫無原則,在葉輕語眼裏心裏卻是不信任的表現。
她可以愛的很卑微,但是她的愛卻不可以卑微。
陸璟年的看似成全和退讓,卻將她的愛放置在了卑微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