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擺動了兩下頭。
意識回籠了一些，坐起身，想要確定周圍的一切。
“還不夠清醒的話，就再來一盆，”陸璟年靠近，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的人。
“陸，陸先生，”地上的男子，神色驟變，撲通一下跪在了陸璟年麵前。
“阿四，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的規矩你還沒記住嗎？”陸璟年蹲在阿四麵前，輕笑，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記，記住了，不能碰毒，”阿四戰戰兢兢，臉色蒼白。
“記住了，還碰，果真是長本事了，”陸璟年起身，接過季恒遞過來的槍，扔到了他麵前，“在我場子吸毒被抓，阿四，你還真是給我長臉。”
“陸先生，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阿四跪在地上連連給陸璟年磕頭。
昏暗的燈光下，陸璟年臉上的神情，不是很真切，可周身散發出的寒意卻震懾著在場的所有人。
除了阿四的求饒聲之外，所有的人都屏息期待，像是在等待一場官司最後的宣判。
“去年夏天，你跟著季恒去國外的時候，遇到他人的襲擊，你用自己的身體替季恒擋下了一刀，所以，季恒，欠你一條命，今天就讓他還你，”陸璟年負手而立，眼神看著不知名的方向，心口有百轉千回的猶豫。
“阿四，我向來最賞識你，你今天犯了著糊塗事，也怪我，既然陸先生都開口了，陸先生的規矩不能壞，我的命你要不要，也就看你了，”季恒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阿四麵前。
下一秒，一聲慘叫伴隨著鮮紅的血液，沾染了一室。
有幾滴甚至濺在了陸璟年的手背上。
“陸先生，阿四自斷兩指，彌補犯下的錯誤，望陸先生給阿四一次機會，季先生是阿四的再生父母，要說欠，從來都隻有我欠他，”血順著手指很快在地上聚成了一灘。
阿四卻筆直的跪在陸璟年麵前，咬緊牙關，說出如上的話。
“季恒，帶著你的人滾蛋，把房間給我打掃幹淨，”陸璟年拂袖離開。
顧少城連忙跟了上去。
語氣裏的鬆動，讓季恒不自禁的長出了一口氣。
陸璟年這是放過阿四了啊。
他還以為阿四會像之前碰過毒的雞仔一樣，被他一槍給崩了。
陸先生，最近好像越來越柔軟了。
“你他媽的要是還有下次，老子直接崩了你，”季恒撕下襯衫的一角，幫阿四止血，“你他媽這次能活著，最應該感謝的人就是葉輕語，知道了嗎？”
阿四疼的快要暈厥，葉輕語三個字，卻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
“別睡，捏緊手指，二十分鍾後，我接你直接去醫院，我說過的陸先生的規矩不能壞的，殺雞儆猴，也要做給其他兄弟看，“季恒起身出了門。
“……”
“把門給我守死了，別讓阿四這個王八蛋出來，二十分鍾後，我過來直接收屍。”
門外的人心領神會的頷首，方才的尖叫聲和季恒身上的血跡，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不管哪裏受傷，二十分鍾，血應該流的差不多了。
是該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