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小姐，請。”白誌澤從主屋裏迎了出來。
蘇曉曉抬起眼，微微點點頭，進入了闊別了兩年多的主屋。
穆老太爺在客廳裏等著她。
蘇曉曉徑自坐在了穆老太爺的右手邊的位子。
白誌澤想出聲，卻被穆老太爺用眼神製止了。
“別來無恙啊，老太爺？”蘇曉曉微笑著說，眼神卻如淬了水的利刃，冰冷雪亮。
“還不錯。我是稱呼你為南宮梓雪好呢，還是蘇曉曉呢？”雖然神色間有些憔悴，穆老太爺的眼神還是銳利的，皮笑肉不笑地問。
蘇曉曉抬了抬眉，“隨你了。”
穆老太爺長歎一聲，“真是後生可畏啊。沒想到，我們穆家，竟然毀在你的手中。”
“不敢當。穆家的敗落，可都是你們種下的因啊。”蘇曉曉輕描淡寫地說，“我隻不過讓毀滅略微提前了一點。老太爺閱曆豐富，應該聽到多行不義必自斃的說法吧。”
穆老太爺盯著她，“到底為了什麼？”
“為什麼？”蘇曉曉彎彎嘴角，“為了我的父母，為了我。十多年前，你的兒子設計害媳婦時，撞死了我的父母。兩年多前，與你們交好的南宮鴻海，派人殺了我剩下的親人。而我，差一點也因為阻礙了你們的聯姻死在了空難中。你說，我要不要討債。”
“這些都是你安排的？”穆老太爺沉默了一下，問道。
“怎麼樣，還不錯吧。”蘇曉曉冷冷地看著穆老太爺，“穆家的人，除了聰，都是冷心冷血的，這都是源自你。今天他們的下場，都是你造成的。”
穆老太爺的眼中閃過陰狠，“這世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是啊，那是你的世界觀。所以，當初，你可以為了前途，拒絕了朧月，讓她獨自生下你們兩人的骨肉。”蘇曉曉鄙夷地看著他。
“什麼她生下來了？”穆老太爺吃了一驚。
“沒想到吧，就算你買通了她身邊的人，給她下了落胎藥，她還是想辦法生了下來。”蘇曉曉的聲音冷得像冰。
“那……孩子呢？”穆老太爺的聲音有點顫抖。
“關你什麼事？那是朧月的孩子。你不是，不想要嗎？”蘇曉曉冷冷地看著他。
“快……快告訴我，是男是女？”穆老太爺失了往日的鎮定。
蘇曉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念頭。現在他的膝下子嗣單薄，如果朧月生下來的孩子有出息的話，那麼穆家還能中興。
這種靠掠奪別人的財富和生命的家族，怎麼還能給它機會中興起來？穆家這幾百年的繁華，都是靠謀害長房長媳的性命累積來的。
蘇曉曉嗤然一笑，“你也就別瞎想了。那個孩子雖然是男孩，但是因為在朧月公主的體內被打胎藥所傷，生下來就是一個低能兒。他不過活了幾個月就死了。”
“啊？”穆老太爺大失所望，不禁閉上了眼。
“別貓哭耗子了，當初你不就是想要那個孩子死嗎？”蘇曉曉的聲音尖銳起來，“這就是你的報應。放心，我會派人在監獄裏好好照顧穆思德的。”
“你……你要幹什麼？”穆老太爺愕然地睜開眼。
看到一臉驚慌的穆老太爺，蘇曉曉知道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遇事冷靜的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而成了一個擔心子嗣的普通老人。可惜，當初他的所作所為，無法讓她有一絲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