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蠻白了他一眼,想不通像秦嘉念這麼冷淡寡言的性格怎麼會認識這麼多話嘴賤的朋友,暗暗嘟囔,“少見多怪。”
兩個男人都聽見了沈阿蠻自以為小聲的嘟囔,裴行儉自是不會和她計較,隻是眼神瞥向了秦嘉念,似是在問他從哪找來這麼個活寶。
秦嘉念卻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底含著警告。
裴行儉聳了聳肩,走到沈阿蠻的身邊,把針劑推進了她的右上臂。
“第3天、第7天、第14天和第30天的時候,記得過來打針。”裴行儉把一次性針筒扔進垃圾簍裏,順便去洗手池那裏洗了個手。
“啊?還要打針啊?”沈阿蠻以為打一針就可以了,沒想到還要過來,驚訝地開口。
裴行儉正拿雪白幹淨的毛巾擦手,聽見沈阿蠻的問話,轉過身來,“當然,好在你被咬的不嚴重,不然還得打抗狂犬病血清呢。”
沈阿蠻嘟了嘟嘴,站起身,側頭看了眼打針的地方,隻有一個紅紅的小點,倒不明顯。
“走了。”秦嘉念說完就要走人。
裴行儉趕忙把毛巾扔到架子上,“喂喂喂,不帶這樣的啊,好歹介紹下這妹子是誰啊?我是不是得叫聲嫂子啊?”
沈阿蠻莫名想起秦嘉念那次在酒吧時,別人問他她是誰的時候,秦嘉念涼薄的回答,沒必要。
她不知道這次秦嘉念會不會還是像那次一樣,冷冰冰地說沒必要,站在秦嘉念的身後,她看不見秦嘉念此刻的表情,心弦緊繃起來。
秦嘉念隻不過沉默了兩秒,在沈阿蠻的感覺裏卻仿佛已經過了很久,久到她忍不住搶著開口,“沈阿蠻,我叫沈阿蠻。”
薄唇微動正要開口的秦嘉念重新閉上了嘴,黑眸沉了幾分。
裴行儉能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視線在兩人身上打了個來回,停駐在沈阿蠻的身上,勾唇笑,裴行儉的長相本就不錯,這樣一笑起來,更顯得陽光了些,“阿蠻……嗯,好名字,夠特別,裴行儉,很高興認識你,當然不是在這裏就更好了。”
說著眨了眨眼,伸出手。
沈阿蠻也伸出右手禮貌地回握,短短三秒幾乎是一觸即分,抿唇淡笑,“裴先生。”
秦嘉念背對兩人而立,麵前的玻璃門清晰地反映出身後兩人的動作和表情,湛黑色的桃花眼早已黑沉的如同深不見底的幽穀,英挺的麵容線條緊繃,“相見恨晚?要不要我先走,把空間留給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裴行儉目光微動,秦嘉念的話讓他心生詫異,他自然不同於秦嘉念是情場新手,裴行儉一直號稱自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也因此秦嘉念的話一入裴行儉的耳,就讓他嗅到了其中濃濃的醋味和不悅。
不由得認真打量起沈阿蠻來,看秦嘉念的反應,沈阿蠻在他心裏的地位可是不同一般呐。
沈阿蠻沒有留意裴行儉對她的打量,在聽見秦嘉念的話後俏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明明和裴行儉不過是禮貌的對話,為什麼在秦嘉念的嘴裏說出來就變得那麼……肮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