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那麼難伺候？”蔣正弘蹙眉，一下子鬆開她。她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我不好伺候！”她賭氣的白眼，“那你去找你那好伺候的啊！”
“你……”
氣氛再度僵住。
一片沉靜，隻有不知名的小蟲在嗚嗚唱著歌。
話一出口，慕南星就有些追悔莫及……不是想在這山頂對他表白的嗎？怎麼又把他給惹毛了？這哪裏是表白的狀態，這分明是要找架吵！
“慕南星我警告你……”蔣正弘聲音低低的，雖然是在警告她，可語氣裏總有那麼些打情罵俏般的愛憐。
可還沒等他說出下半句，隻見她的眼睛一下子閃閃發亮……他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輪紅日從遠處的地平線上冉冉升起，像是一隻火紅的大球，似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到。
蒼穹被這隻紅球染的絢爛而豔麗。
太陽一點點上升，從最初的紅色逐漸變至金黃，最後散發著萬丈光芒……這座城市也被叫醒，就連樹林裏也有了鳥兒唧唧喳喳的啼鳴。
蔣正弘從來沒見過這樣壯麗的景色，竟不覺看呆了，似乎忘了天地萬物的存在。
他的嘴角勾出一絲感慨的微笑。
慕南星轉過身，麵對著他……此刻她的心砰砰跳的厲害，“我愛你”三個字就在嘴邊呼之欲出，可是喉嚨裏就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她嚐試了好幾次，那奮勇一搏的勇氣似乎神秘消失了。
她急的跺腳。
蔣正弘發現她的不尋常，輕輕拉住她的小手，眼含笑意，“怎麼了？不是你要來看日出的嗎？現在緊盯著我幹什麼？”
她的臉上漾起兩片緋紅，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敢直視著他的雙眸。
可是手心裏已經滲出一層冷汗。
“蔣正弘……正弘……”她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我……我是有話想對你說的……”
“說吧！”
她心一橫，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背，清醒了不少。“我們認識這段時間不長，可是我們相處的每一件事，我都不會忘……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的記性向來不好，騙過了人就會忘記，可是……你是唯一一個，我騙過了卻忘不了的人。”
蔣正弘有些動容，手不由自主的攬上她纖弱的腰身，屏息凝視著她，期待著下麵的話。
慕南星覺得頭重腳輕，像是要暈過去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可是心跳的頻率已然不是她能控製了。
“蔣正弘……”她又深吸一口氣，“我想告訴你的就是……我……”
恰巧這時一架飛機從他們頭頂飛過。
不遠處是一個飛機場。這架飛機是剛剛起飛，離地麵還不遠，離他們也很近，飛機發動機的聲音，一下子把她後麵那句“我喜歡你”，淹沒在這巨大的轟鳴之中。
慕南星說完，覺得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整個人都要虛脫了，站都站不穩。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表白。是她第一次，愛一個人愛到如此深刻。
可是表白的最關鍵的一句話，卻被那架飛機帶進雲層深處……
蔣正弘愣了愣，輕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