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爛仔是怎麼煉成的 第1章 初入華南(1 / 3)

我叫周發,周天子的周,發財的發。

其實我爹給我取名時想叫我周“潤”發的,結果那個潤字不會寫,又不好意思問人,就自己胡亂編了個潤字,結果編出來的不像,胡亂塗抹了幾次後,幹脆就叫周發。

周發這個名字很好,最開始時,別人喊我爛仔發,後來叫我發仔,又後來很多人喊我發哥,至於現在,他們都很恭敬的稱呼我為……周先生!

從爛仔發到周先生,中間發生了許多事,有好事,也有壞事;有喜事,也有悲事。

原本我打算將這些事統統爛在肚子裏,帶到墳墓,後來想想,或許我應該說出來,是非曲直讓大家評斷,或許能從中間得到一些啟迪。

有關故事裏的人名,地點,甚至一些事件發生的年份,我都做了一些藝術性的虛構,主要目的是不想讓大家聯想到身邊的某些人,或者曾經經曆過的某些事,以避影射之嫌。

好了,閑話少說,言歸正傳,我們從十五年前開始回憶。

……

2000年七月,我把西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撕得粉碎,背上行囊,隻身一個出門去打工,這也是無奈之舉,家裏實在是太窮了,窮到父親背著我去賣血也沒辦法湊齊那筆學費,村口老瞎子說,這是我的命。

我不信老瞎子的話,隻信眼前的事實,所以我背起行囊,踏上南下的列車。

一下火車,就被迎麵而來的熱浪驚訝。

同樣是七月,同樣是熱,但北方的熱和南方的熱截然不同。

北方的熱是幹熱,太陽照的你流汗,有風就會很涼爽。

南方的熱是濕熱,空氣蒸的你流汗,有風也是熱風。

我對著熱浪吐了口唾沫,想說華南我來了,結果話還沒出口,熱浪就把唾沫送回來,糊了我一臉。

我狼狽地用袖子擦臉,偷偷向四周看,才發現自己多慮了,根本沒人鳥我。

遠處有人舉著小紅旗在喊:“西莞西莞,去西莞長途空調車來買票了,三十一位。”

聽到這個我心動了,因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西莞,我同學就在西莞,已經兩年了。

來時通過電話,他說隻要你到了西莞,就是我的地界,隨便你呼風喚雨。

所以我沒有猶豫,背著背包擠過人群,手裏捏著提前數好的三十塊錢,大聲喊著我買張票。

話音剛落就有人抽走我手裏的錢,緊跟著塞給我一張紅票,上麵是手寫的西莞車票四個字。看到這樣的票第一時間我心裏就咯噔一下,心說會不會是騙子?

沒等我理出個頭緒,旁邊一個白白淨淨的女孩抬頭問我,“你也去西莞啊?”

女孩約莫十八九歲,穿白色連衣裙,披肩發,臉上擦著淡粉,那時還不流行眼影睫毛之類,很天然的美。

她說話的口音跟我以往聽過的口音完全不同,我們老家的女孩子說話口音比較重,聽上去特別憨,特別笨。但這個女孩說話的口音就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按我以後的閱曆肯定能聽出她是湘南還是湘北,但當時我還是個土包子,隻覺得女孩子說話好聽人又好看,腦子都不會轉了,隻會傻愣愣地點頭。

女孩笑了,露出一口好牙齒,大方地朝我伸手,“喏,我也是去西莞,咱們順路喲。”

我笨拙地把手在自己褲子上擦了擦,然後才伸出去和她握手,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握手,感覺她的手軟軟的,綿綿的,又小小的。

女孩又笑了,“呐,握完手我們就是朋友了,路上要相互幫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