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嘴邊掛起鹹宜適中的笑意,端起咖啡向上微抬的對邢瀾示意,“以咖啡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邢瀾笑著回敬他。
俊男靚女佳是衣冠楚楚的,精英範兒十足,此時他們各自端著各自的商人格子相洽愉快,外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洽談業務,不由得暗暗的點頭,現在的年輕人果然很是勤奮很拚命,出來喝杯咖啡也順帶著談公事了。
然格子端不過三秒,邢瀾就忍不住的破功的噴笑出聲來。
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眼兒彎彎的將所有光彩都收斂其中,因笑意而微染紅雲的臉龐,每一樣都讓江衡移不眼。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看,想將這容顏鐫刻於心底,永不相忘。
和邢瀾相處的一年時間裏,她一直都在刷新他對她的印象,從由為被搶了客戶而討厭她到她解決了封氏危機而欣賞她,再到那大雨傾盆天裏親身參與到救助她的孩子時對她心生憫惜,再到他因腳抽筋而溺水時她不顧自己身體還沒大好不能沾冷水奮不顧身的跳下來救了他時的感動。
當然,在商場上沉浮多年的他並不是那種剛出社會喜歡感情用事的牛犢小子,他沒有在那一刻對她再見傾情,但她救他時眼裏散發出來的神彩卻讓他永生難忘。
他知道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來救他的,但那雙堅信著自己一定能救起他的雙眸他就是忘不了。
在這之後的一年相處裏,隻要能找到機會,就一定會直勾勾的盯著這雙眼看。
前不久,他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懷念和她一起的相處的時光了,雖然沒有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但也到了必須一周見兩次以上才能慰解他的相思之情。
想到這,江衡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千古名言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說這句話的人一定沒有體驗過相思之苦,江衡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將思緒拉回到邢瀾身上,他對她這是日久生情,希望他能近水樓台先得月早日奪得奪人心。
他一會笑一會兒搖頭神色變換,邢瀾全都沒有注意到,她全副心神都用在了該用何種法子不費吹灰之力的贏了封紹離,且贏得漂漂亮亮的,還要讓封氏珠寶再無東山再起之力。
隻要封紹離過得不好,她就開心。
想到這邢瀾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銀鈴般的笑聲也越發的清脆迷人了。
邢瀾想東西時習慣性的斂下睫毛半閉著眼睛,長而黑的睫毛如展翅欲飛的蝴蝶般撲閃過不停,將如黑珍珠般會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的瞳仁掩蓋住。她看不到江衡此時注視她的目光是何等的炙熱,也看不到在離他們不到五米遠的落地窗外雙目泛紅緊緊的盯著他們看的封紹穎。
封紹穎隨意的搭在銀灰色的歐風小挎包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握緊挎包,邢瀾!
害她在爺爺葬禮上丟盡臉麵的邢瀾!害她自那之後就一直被人指指點點的邢瀾!害她至今身邊再也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知心朋友的邢瀾!害她被逼的和男朋友分手至今還沒有複合的邢瀾!
憑什麼她被人排擠,被人在背後說壞話,還被人拋棄了,她邢瀾卻能在這嬉皮笑臉的在這裏和男人嘻嘻哈哈的,憑什麼?!
神色猙獰的盯著邢瀾看了好會一兒,封紹穎握緊挎包大步大步往咖啡館裏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邢瀾你給我等著,我報複的時機來了!
疾步如風般來到兩人的桌子前,封紹穎一刻不頓的抓起邢瀾麵前的咖啡就作勢往她臉上潑去。
咖啡如同一條棕色的頭在封紹穎手上,尾在邢瀾臉上的彩虹,迷人而又彼具殺傷力。
“啊。”
邢瀾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嚇到了,她低呼一聲,身子向後退。
她來不及看清來者是何人,因為什麼事而潑她一身的咖啡,就被火急火燎的江衡遮住了視線。
他邊拿著餐巾紙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著,邊抬頭目含關懷的看著她,“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
“沒事,咖啡已經不太熱的了,我沒傷到。”邢瀾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伸手想接過紙巾自已來,但江衡卻錯開了她伸過來的手,堅定著要自己來。
待邢瀾回應他後,江衡轉頭語氣不善,怒氣衝衝的喝斥著來人,“怎麼回事?封紹穎你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動不動的就往人身上潑咖啡,你不知道這樣很沒禮貌的嗎?”
重重的放下咖啡杯,封紹穎衝江衡翻了個白眼,牙尖嘴利的反駁回去,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祖宗十八代都有病!”
“你!”
被氣了個倒仰的江衡放下已經完成擦拭任務的餐巾紙,轉身直麵封紹穎,他嘴邊勾起了一個邪魅肆意的笑富,輕桃的說道,“封小姐是不是忘了,我媽媽好像也姓封,我們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