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諾此時有了鬆動的意思,沈月吟哪裏顧得上黎諾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隻是連連點頭肯定說道:“黎諾,你相信我好嗎,你要的,一定會得到的!一定!”
沈月吟肯定的話語讓黎諾瞬時紅了眼眶,她心中一湧上的委屈瞬時便是湧到了眼眶中,那模糊的視線,讓黎諾更是委屈不已。
黎諾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執拗地不肯發出一點哭泣的聲音,然她又是在沈月吟的那一片溫柔注視下潰不成堤。
看著沈月吟向自己伸出的手,又是不住地點頭,黎諾也是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覺得沈月吟不會騙她,沈月吟從來都是說著真話,沈月吟不會像她哥哥一樣,逼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盡管,她和沈月吟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黎諾就是敢肯定,沈月吟一定不會騙她,她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是嗎?
沈月吟看著黎諾那伸過來的右手,心中便是稍稍放鬆了些。此時的沈月吟不敢妄動,她隻能等著黎諾將手交到自己的手中,沈月吟也是害怕她的舉動會再次讓黎諾受到驚嚇。
然就在沈月吟心中還顧慮著黎諾的情緒,就在兩隻手隻差十幾厘米還沒有徹底交合的時候,天台上那道沉重的鐵門又是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這一聲沉悶的響聲讓沈月吟和黎諾同時抬眼看向那天台門,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西裝套裙的女人帶著一個肩扛攝像機的黑衣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沈月吟。他們一黑一白像黑白雙煞一般正氣勢洶洶來,也令沈月吟不禁微蹙眉頭打量著這來者不善的二人。
這兩個人的確是來者不善,女記者在看到了輕生女孩和正在試圖營救她的女人時,那渾圓的大眼便是又散發出奕奕光彩,好似天邊那耀眼星辰。
女記者風塵仆仆地奔向了天台便,她輕咳一聲讓攝像機準備好開始拍攝,後她便是麵帶微笑地對著黎諾舉起了手中的話筒。
“這位小妹妹,我是墨林事實間的記者,我看你年紀不大,為什麼想要自殺呢?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沒關係,說出來,我們墨林事實間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不等黎諾反應,女記者將舉著的話筒遞到了沈月吟的眼前,女記者微微一笑後便是開始發問說道:“請問這位女士你是什麼人?是好心的過路人,還是知道隱情的明白人?你此時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這位女士,你是出於什麼心態才到了這天台之上的呢?”
女記者喋喋不休的話吵得沈月吟那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更是嗡嗡作響,沈月吟不禁搖頭晃腦,蹙眉低喝道:“閉嘴!”
沈月吟的一聲喊,不光是讓女記者瞬時愣住了,也更是吵醒了雙目通紅,有些發蒙的黎諾……
黎諾這才意識到這兩個人是記者,她正在被當做一個有隱情的人接受采訪?
這讓黎諾那剛剛沉寂一些的心瞬時又是燥熱起來,黎諾猛地直起身子,後又是收回了差一點就要被沈月吟抓住的右手。她直愣愣地盯著那位白衣女記者,後又是目光渾濁地連連搖頭說道:“不,我不是!不,我沒有!不,是他逼我的!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願意!”
女記者見此又怎能善罷甘休,她名叫馮盼,在墨林事實間上班一個多月來,一直不是端茶就是送水。馮盼就算是有機會上鏡,也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新聞,這讓馮盼根本不能滿足。
今天,正在辦公室裏發愣的孤盼這不就迎來了新的機會。馮盼的媽媽給馮盼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馮盼當機立斷趕往墨林醫院,並火速捕捉到最有價值的新聞,且還親臨現場當即采訪到了輕生者的心理過程。
“這位小妹妹,你先別激動,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好嗎!你相信我,我是主持公道的良心記者,不會坑害你的,也不會讓你吃虧的。所以,你能向我透露你的難處嗎?”
馮盼滿心期待著那個白衣女孩能夠滿足她的要求,說出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馮盼卻是沒有等來黎諾的‘實情’,她等來的是黎諾那漲紅的臉頰還有她顫抖的身體。
“透露?你們想知道什麼?還不是想逼我!你們都是這麼騙我的!都是在騙我!”
黎諾那起伏的胸膛在夜色之下更顯寂寥,她好似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靈,宣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黎諾突然的焦躁讓沈月吟的心髒一時間又是提到了嗓子眼,她看著黎諾那因激動漲紅的臉頰,不由得更是擔心不已。
此時,那個不知所謂的女記者還是在不依不饒地逼問著黎諾,這讓一旁的沈月吟瞬時便是來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