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孫喜穿著迎喜行特意為他和繡橘做的喜服,來迎春院子裏接繡橘。繡橘也穿著喜服,由司竹幾個攙扶著,上了一乘小轎子。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向府東邊的新房而來。
迎春特意在孫府裏讓廚房做了幾桌的菜,孫喜和繡橘拜了天地,然後又來給孫紹祖和迎春來磕頭。
孫紹祖和迎春笑著讓二人起來,迎春笑著拉過繡橘的手,把繡橘的手放在孫喜的手裏:“我就把我最心愛的丫頭交給你了,孫喜。”
孫喜和繡橘的臉都有些紅了。
孫紹祖和迎春又給夫妻二人一人一個紅包,然後讓孫喜和繡橘回去了。
看著繡橘幸福的樣子,迎春覺得整顆都甜了起來。
迎春看著繡橘離去,忽然覺得心裏空蕩蕩的,迎春不由得垂下了眼簾。
身旁有人已經攜起迎春的手:“好了,明日繡橘不是會早早來你這裏的嘛,隻是以後,繡橘就是管家娘子,你院子裏的事,你倒該先安頓好了的。”
迎春轉回身,看著孫紹祖深邃的眸子,笑了笑:“已經安排好了,此後,院子裏的事都由司竹來管。”
孫紹祖撫著嬌妻的手,眼裏全是愛憐。
孫紹祖的笑容忽然一滯,低下頭,用兩支手捏著了迎春腕上的玉鐲:“你怎麼還戴著這個,不是說收起來麼?”
迎春低頭一看,原來那一日逗孫紹祖後,自己忘了摘掉沈子恒送的玉鐲了,現在腕上還戴著那對鐲子。
“你如果不開醋坊,真是可憐了。”迎春搖頭歎惜。
“我才沒有。”孫紹祖避開迎春的目光。
迎春把玉鐲從腕上褪下來,笑著叫司竹把玉鐲收起來。司竹應聲拿著玉鐲走了。
迎春一手托香腮,一邊盯著孫紹祖:“老孫,你知道麼?有時候你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說謊也不敢看大人的眼睛。”
孫紹祖看著小嬌妻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她那雙眼睛似乎有穿透力一般,能看到人的內心。孫紹祖清了清嗓子:“胡說!我什麼時候會那樣?”
迎春的杏眼睜得更大,眼睛裏麵亮晶晶的:“我還發現,你被揭穿後總是習慣清清嗓子,來左右他人的視線。”
孫紹祖忽的站起身,上來就握住迎春的一隻腕子:“你今天的話真是多呢。”
“呶!呶!你惱羞成怒了?不能因為我看穿了你,你就要滅口罷?”
孫紹祖攬過迎春的腰肢:“你提醒得很好。”
夫妻二人剛要鬧到一處,司竹慌慌張張的從裏間出來,叫道:“老……老爺,夫人,不好了,娘娘賞的紅寶石串米珠頭花,不見了!”
孫紹祖和迎春聽得,都僵在原地。
什麼?!娘娘賞的珠花怎麼會不見了呢?
迎春臉色頓時變了:“你可仔細找過了?”
司竹也急得快哭出來:“奴婢找了會子了,但是都沒有啊。”
迎春坐在椅子上,心裏不停的對自己說,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仔細想想,再仔細想想。
迎春叫澤蘭:“快去府東邊孫管家的房子裏,把繡橘叫了來。”
澤蘭也知事情重大,應了一聲,急急的出去了。
孫紹祖掃了一眼屋子裏的幾個丫頭,厲聲說道:“此事如果哪個敢傳出去,小心我揭了她的皮!”
迎春沒想到孫紹祖遇到突發事件,應變能力會這麼快。
丟了娘娘的賞,而且是娘娘點了名要自己再戴去見她的珠花。如果此事傳出去,她和孫紹祖豈會被輕巧放過呢?首要的事情,當然是封住知道這件事的丫頭們的嘴!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了。孫紹祖到底是做武官的人。
迎春看孫紹祖的眼神開始含些許賞識。
孫紹祖卻並沒發現迎春在看著自己,老熟的他叫了司竹:“你可仔細想想,平日裏,你都把夫人的首飾放在哪裏?可有沒有記錯了地方的?”
司竹咬著嘴唇,回孫紹祖:“老爺,平日裏夫人的首飾都放在首飾盒子裏,夫人交待的那支珠花是放在裏間櫃子裏的小盒子。奴婢想著,裏間是老爺和夫人的內室,不會有人常進去,所以放在那裏,該是較為安全的,可是沒成想……”
司竹說不下去了。
此時,小丫頭在門外回道:“孫喜家的來了。”
迎春聽得,知道繡橘來了,忙站起身。繡橘已經進來了,繡橘見老爺和夫人臉色不愉,心也提了起來。
“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