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聲,房間門被撞開了。門口站著俊峰媽與姚米媽,後麵還跟著一個服務員。
邵文與姚米衣衫不整,醉態朦朧,兩人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姚米尷尬地坐在床的一旁,衣襟一半在裙腰裏,一半垂在外麵,頭發散亂在臉的兩側,眼睛茫然地看著門口的人。
邵文低著頭站在窗邊,褲腰上的皮帶扣也是半解開的,襯衫鬆鬆地掛在皮帶上。房間裏的氛圍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誰看了都不可能純潔的以為隻是兩個人在談理想談人生。
俊峰媽氣得渾身發抖,嘴唇都哆索著,顫抖著手指他們二人衝姚米媽吼道:“看到了嗎?看看你養的好女兒!驚喜嗎?驚喜嗎?”又一聲尖叫著撲進來:“你……你們……啊!!姚米,你要臉嗎?你對得起徐俊峰嗎?”
姚米媽漲得一臉通紅,站在門口做不得聲,想不到俊峰媽讓自己來這裏是為了這事。她說約了人在這談事,一定要自己做陪,還說要給個驚喜。原來她是存心要打自己的臉,丟她的人。怎麼也想不到姚米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的場麵要她如何受得了!
看到俊峰媽瘋了一樣衝過去撕打,姚米媽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不管姚米做了什麼,也不能被打。於是她衝過來抱住迷迷糊糊的姚米,邊搖邊問:“米米!米米!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呀?”
姚米望著母親,羞愧不已,死的心都有。
她一直是母親的驕傲,從小乖巧聽話又懂事,長大了學習好,人又長得漂亮。嫁人還嫁得這麼好,家境好,人又好。人生仿佛非常完美,她是母親心裏最好的女兒。自己也想做母親頭上閃閃發光的皇冠,不負她多年來的含辛茹苦。
但現在卻讓她看到這樣不堪的場麵,在俊峰媽麵前受這樣的屈侮,自己真是罪該萬死。想逃離這個紛亂的環境,卻覺得兩腿發軟,隻能木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無法應對。
俊峰媽衝到邵文麵前,伸出雙手死死抓住他:“你個流氓!你個奸夫!你們太不要臉了!
邵文邊扣著皮帶躲閃著,邊大聲辯解:“嬸,嬸,我們什麼也沒幹!我對天發誓!真的,你信我!我們隻是喝醉了,隻是喝醉了!”
“我會信嗎?你當我是小孩子嗎?哈?”俊峰媽又取下肩上的包,舉起來沒頭沒腦打下去,“我打死你!我代我兒子打死你!”
服務員目瞪口呆,在門口站了一會才想起進來勸架,她嘴角隱著嘲弄的笑意。捉奸的戲碼,國人最喜聞樂見。若能捉奸在床,光著半拉身子那就更精彩!
房間裏亂成一鍋粥,追趕打罵熱鬧非凡。姚米癡癡地坐著,任她媽怎麼問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姚米媽忍不住抱著她哭起來,為她的行為羞愧,為她的婚姻擔憂,為她的名譽發愁。
邵文見這樣混亂也不能說清楚事情,慌亂的對姚米打了個招呼:“米米,我先走了。”又對著大家喊,“嬸嬸們,我今天先走,改天親自上門跟你們解釋!任打任罰!”說完就從門口快步走了。
俊峰媽追在後麵想伸手拉住他,卻被他一側身讓過,眨眼消失在門外。
姚米看著那個飛快逃離的背影,有點茫然,有點恍惚,酒精還沒有徹底失去作用。一切就像夢,那個剛才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喜歡自己的人,在這樣的時候卻做了逃兵。把一切壓力丟給她,讓她來承受所有的指責與痛苦。
是啊,他是自己的誰?情人?男朋友?都不是,他隻是她的一個精神慰籍,又或許算是一個婚姻外的情感出口。他沒有義務與責任來維護她,更沒必要留下來去承受。事實上,他真的沒跟自己做出什麼來,憑什麼要象個奸夫落魄地站在這呢?
對他來說,自己也不過是個曖昧的遊戲對象。既然如此,自己有什麼立場要求他與自己並肩擔罵名。
姚米坐在床上冷冷的笑,不過都是虛無罷了,哪有什麼真情?幸好自己也不過想在失落的婚姻外找點平衡。隻是在邵文的強大攻勢下,徐俊峰的久久不歸時,有時也會生出假戲真做的念頭,仿佛這樣能給徐俊峰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她不是個軟柿子,不是個任人欺騙的傻瓜,她也會反抗。
可是,她總也過不了心理關,每次邵文有那方麵想法時,她都本能的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