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罪己詔連夜拿去拓印,另外,準備馬車,老夫要去一趟三皇子府。”不管夜行之是如何打算的,他都得做最壞的打算。
無論是毒殺大皇子,還是謀害二皇子,都絕對不能與陳卓雅沾上半點關係。因為他陳家的骨血不多了,更因為陳卓雅是夜玄澤的正妃,若日後夜玄澤登基,那陳卓雅就是皇後,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她出任何的差池。
所以,這毒殺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罪名必須有人來頂替。
而三皇子府,此刻正好有一個現成的人來頂罪。
很快,心緒不寧的陳清正便到了三皇子府上,同夜玄澤到了書房,將夜行之下了罪己詔的事情說出後,才緩緩將自己的打算說出口。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讓巫雪去頂罪?”夜玄澤的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夜行之突然下的這罪己詔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更讓他心中不快的卻是陳清正意圖讓巫雪去替陳卓雅頂罪之事。
“是!此時出了如此,沒有別的辦法。”陳清正態度堅定,說話更是斬釘截鐵,“殿下,你可不能隻聽信這謠言,而不看事實啊!這什麼得巫女者得天下的言語,依老夫所見,那就是夜玄銘為自己臉上貼金故意放出來的口風。”
“殿下你想啊,這巫雪曾經可是夜玄銘的正妃,那他得到天下了嗎?最終還不是落了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陳清正苦口婆心的勸慰著夜玄澤。
夜玄澤心裏重重歎了口氣,他有心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這話湧到了嗓子邊,他卻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陳清正是要用巫雪的命去換陳卓雅的,又怎麼會聽他的勸說。
“來人!”終究,夜玄澤揚聲道,“帶巫雪過來。”
“這就對了,待有朝一日,殿下登上大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掛心與一個殘花敗柳。”陳清正暗暗鬆了口氣。
“丞相大人所言極是。”夜玄澤當即躬身道。倘若有一天他登上大位,定然治這老頑固一個大罪。
“殿下,人帶來了!”
侍衛的聲音落下,一個櫻紅色的身影便從門縫中被一個趔趄推了進來。
“殿下!”巫雪看了一眼書房中臉色不善的陳清正,心裏不知怎的生氣一種不好的預感,當下可憐兮兮的轉眸望向夜玄澤,“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不來看雪兒啊?”
說話間,她已然一點點小步移向夜玄澤。
夜玄澤心底又是歎息一聲,卻並未看巫雪一眼,而是望向陳清正道,“丞相大人,要如何處置她?”
“做事情,自然要有原因。”陳清正的眸光從夜玄澤身上轉向巫雪。
那陰冷的笑容瞬間讓巫雪打了個寒顫,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聲音之中已帶上了幾分哭腔,“殿下,是雪兒做錯什麼了嗎?”
“你與二皇子府的侍衛通奸,被大皇子發現,你心中惴惴不安,所以在大皇子落難之時,指使二皇子府的侍衛毒殺大皇子,事後,又唆使那侍衛毒害二皇子。”陳清正的話音落下之後,“啪!啪!”驟然擊了兩下掌。
巫雪目瞪口呆,還沒有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個沙啞的男子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巫雪公主,好久不見。”
“南巫人?”夜玄澤看向進來的明顯一身南巫服侍的侍衛。
“正是,這樣才更有說服力,不是嗎?”陳清正唇角浮起一抹譏諷,既然要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二皇子最近幾年在南荊,那裏可是也有一批南巫的俘虜,跟著他回天瀾的南巫人也有那麼幾個。
“你、你既是南巫侍衛,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你敢這般汙蔑我?”巫雪的怒氣瞬間染紅了杏眸。
同樣都是亡國的公主,為什麼黎如陌、巫陽、雲清,對巫月依舊忠心耿耿、死心追隨,而卻沒有一個人追隨她。
甚至,眼前這個南巫的侍衛,曾經都不能正眼看他的侍衛,現如今都敢對她如此不敬,都敢如此汙蔑與她?
“卑職自然知道公主殿下是誰,但公主殿下還不知道卑職是誰吧?那請公主殿下記住,卑職名叫汪賀。”
汪賀說著一把扯住巫雪將她攬入懷中,“或許汪賀這個名字對公主來說有些陌生,但桔兒,公主應該不陌生吧?就是你誣陷她推巫月公主入水,而被你亂棍打死的那名婢女,你應該記得把?我是她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