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公主客氣了!”巫月抬眸看向從二皇子府走出的韓若蘭道。
“卓雅見過若蘭公主,”陳卓雅一臉歉意的看向韓若蘭,“卓雅原本準備去探望二殿下,奈何祖父突然摔傷,所以要回丞相府看望,還望若蘭公主替卓雅向二殿下問安!”
“三皇子妃客氣了!”韓若蘭不以為意,衝夜錦衣和巫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六公主,錦王爺,請!”
跟著韓若蘭到了正殿,巫月才問道,“二殿下的病還沒好嗎?”
“是啊!”韓若蘭輕歎了口氣道,“這都月餘的時間了,病情反反複複,就是不見好轉。所以聽到王爺和六公主前來,殿下才特意讓若蘭出來迎一下兩位。”
說話間,就有一名身著碧色宮裝的女子上前來給兩人奉茶,就在那婢女走到夜錦衣麵前時,身形突然一個趔趄,就往夜錦衣身上倒去。
夜錦衣麵色一沉,身形一側避開,那宮婢擦著夜錦衣的衣袂跌倒在地,手中端著的描金紅漆托盤扣到在地上。上麵的茶壺、茶盅滴溜溜滾出去了好遠。
“鶯兒該死!鶯兒該死!”碧色宮裝的婢女一邊手忙腳亂的撿著跌落在地的茶壺、茶盅,一邊連連道歉。
“怎麼這麼不小心?”韓若蘭嗔了一句,見鶯兒退下,這才有些歉意的看向夜錦衣和巫月道,“王爺和公主稍後片刻,若蘭去看一下二殿下。”
目送韓若蘭離去,巫月才湊近夜錦衣低聲道,“夜錦衣,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事情怪怪的?”
在哪裏不能道歉,陳卓雅偏偏挑在了二皇子府。
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是夜行之的意思,畢竟那日是二皇子夜玄霖領著他們去北陵祭天時出的變故,可陳卓雅在門口匆匆向她道了歉,卻沒有進二皇子府,她就可以肯定這根本不是夜行之的意思,而是陳卓雅的意思。
“的確,”夜錦衣微微頷首,“至少,陳清正這一覺摔的可太是時候了。”
除了這個借口,還有什麼理由,能讓陳卓雅都到了二皇子府門口還不進去?
巫月心思轉了轉,“我覺得這二皇子府說不定有什麼蹊蹺,咱們一會還是與二皇子打了照麵就走吧。”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能陳卓雅給他們挖個坑,他們就愉快的跳下來。
“好。”
“夜繡怎麼辦?”將此事按下,巫月就又想起夜繡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陳卓雅會不會對她動手?”
“說不好。陳清正一直老謀深算,這個陳卓雅也是心思深沉,本王想,他們陳家對本王的恨意應該比曾經的太尉府對本王的恨意更多。”夜錦衣黑湛湛的眸子望向遠處。
畢竟,郭祥算到他頭上的賬,隻有郭雨薇,頂多郭權也將青梅的死算在他頭上。
但陳清正不同,梅城金錠一案,他的兒子陳應江和孫子陳宇軒的死,怕是都記在了他頭上。還有那個剛剛拿到賜婚聖旨的陳奕彤的死,怕也算在他頭上了。
三條人命,陳清正豈會這麼容易揭過?
巫月正要說什麼,被兩名小廝攙扶著的夜玄霖已然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臉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六公主,錦王爺!”
“二殿下?”夜錦衣眸底閃過一抹詫異,不待夜玄霖開口,他已然又道,“本王真沒想到殿下身子這般虛弱。殿下還是好好休息,本王與公主就不多打擾了。”
“殿下好好休息!”巫月也叮囑了夜玄霖一聲,隨夜錦衣疾步而去。
望著兩人匆忙離去的背影,夜玄霖抬手掙脫了小廝的攙扶,揮手讓兩人下去,這才凝眸看向韓若蘭道,“若蘭,你說夜錦衣和巫月此次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韓若蘭輕輕搖頭,“我也猜不透他們兩人的用意,昨日巫月才回臨安,夜錦衣才從宮中放出,今日兩個人就跑到這裏來,你說,他們不會是懷疑大皇子的事情與你有關吧?”
“若他們真這樣想,那可就錯了。”夜玄霖深邃的眼眸閃了閃道。北陵祭天回來的當天,他便稱病沒有進宮去複命,之後,更是一直躲在二皇子府,連府門口都沒有出一步。
夜,便在眾人的各自盤算中拉開了帷幕,遮掩了一切的罪惡,繼而又被東方淡青色的光芒逼退。
清淺的馬蹄聲敲擊著青石板鋪就的路麵。
一匹棗紅大馬在二皇子府門口停下,一襲素白色錦袍,披著一件白色大氅的男子翻身從馬上下來。
“見過統領大人!”門房的小廝當即衝緩步上來的夏輕歌行禮。
“本統領要見若蘭公主!”昨日半夜他趕回臨安,連夜入宮見了夜行之,將他在明郡的調查詳細的做了回稟,隻是隱瞞了他也順手調查了當年明王府慘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