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姓楊的大夫遇刺了嗎?”夜繡毫無防備的將昨日聽到的消息從頭至尾講給了陳卓雅。
與此同時,從葉府出來的郭權已然趕回了太尉府,又將其父親太尉大人郭祥和郭鬆請到了書房,將大皇子傳來的消息與他在葉府對雲清的試探,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
“父親如何看?”
郭祥沒有說話,渾濁的眼眸光芒不定。
郭鬆臉色卻漸漸白了起來,倘若巫月就是南巫住在離月宮的那位公主,那南心……南心……
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親眼看到黎如陌從懸崖上跳下去,怎麼可能沒有死?怎麼可能有出現在臨安?
而且,他們已經打過幾次照麵,倘若她真的是黎如陌,怎麼可能放過他?
對他,她怕是恨之入骨了吧?
“鬆兒?”郭權見郭鬆額頭沁出大顆大顆汗珠,眸中不由露出詫色,“你怎麼了?”
郭鬆吞了口口水,“沒,沒事,我隻是覺得此事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不過,還真說不定,畢竟當日,我們在離月宮並沒有找到那位公主,而且去追殺黎雲清的人馬也一直折損,卻並沒有找到黎雲清。”
“父親,”郭權的眸子愈發炙熱,“我們去見皇上,去揭穿他們吧。”
“不行,”郭祥斷然否決道,“皇上現在對我們郭家起了疑心,我們此刻去告訴他巫月是南巫公主,告訴他與葉少溫交好的是南巫的小將軍,皇上不但不會相信我們的話,反而會對我們的忌憚更深。”
“那依父親之見我們要怎麼辦?什麼也不做嗎?”郭權有些不甘心,上天賜給的這麼大好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過?
“為父不是這個意思,揭穿他們的真麵目是一定要揭穿的,但此事絕對不能由我們出麵,要有天瀾的士兵……當然,最好是南荊的士兵來做此事。”郭祥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夜行之生性多疑,倘若出來揭穿的隻是天瀾士兵,怕是又會疑心是他們暗中指使,但倘若出來揭穿的是南荊士兵,他就不會這樣想了。
“正好,如今南荊公主就在臨安,隻是……”郭權眉頭微蹙,“她未必肯幫我們?”
最開始,韓若蘭是住在錦王府的,這幾日又搬去了二皇子府,而他們此刻與二皇子的關係十分微妙。
“嗤,”郭鬆嗤笑一聲,“我聽說這韓若蘭對夏輕歌一片癡心,我們去說自然是不行,但開口的若是夏統領,刀山火海,怕她都不會拒絕。”
“可夏統領一向中立,又怎麼肯在此時站在我們這邊?”郭權接口道。他當然也知道要找夏輕歌,可夏輕歌又怎會甘心聽從他們的擺布?
“哥哥這就不懂了吧?”郭鬆眸底浮出一抹譏笑,“那韓若蘭既然對夏輕歌一往情深,那就是要挖空心思的對他好,所以,對夏輕歌的妹妹也不會差。夏輕歌那裏我們不好動手,但他妹妹夏亦若那裏,卻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鬆兒言之有理!”郭祥眸中浮出讚許之色,“此事,就交給你去做了。”
“父親放心!隻是不知父親計劃什麼時候動手,我也好做安排。”就算是由南荊士兵來揭穿,也必須要一個恰當的、合理的時機。
“眼看中元節就要到了,南荊公主既然在天瀾,那中元節,皇上必定會宴請韓若蘭,那一日,南荊士兵自然也會隨韓若蘭進宮。”郭祥眸光閃了閃道。
“好,中元節之前,孩兒必定辦妥此事。”
天色漸漸昏暗,巫月迷迷糊糊睜開眸子,一眼就對上了夜錦衣黑湛湛的眼眸,怔了怔,唇角向上一翹,“夜錦衣,我是怎麼了?”
她明明記得前一刻,南心才認出雲清就是黎雲清,或者是被南心的情緒所感染,她覺得自己好傷心,好難過,然後……然後怎麼就……回了錦王府?
說話間,她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眸中更是詫異,“天怎麼都黑了?”
“你昏倒了,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夜錦衣將心底的不安和疑惑壓下,扶著她起身,“餓了嗎?想吃什麼?”
巫月搖了搖頭,月牙兒般的眸子望著眼前這個容顏俊朗的男子,抿了抿唇,“夜錦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好難過呀。你,抱抱我好嗎?”
她隱隱心裏有些酸澀,有些難受,可卻又不知道這一切的情緒起源在什麼地方。就仿若漂浮在大海風浪中的一葉孤舟。孤苦痛楚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