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請求,又怎會不好?
夜錦衣起身,張開雙臂。
巫月猛然跳起,撲入他的懷中,手臂環著他的脖頸,雙腿盤著他的腰。
之後,她稍稍向後撤身,盯著他如墨的、滿是柔情的眸子道,“夜錦衣!我好愛好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不許!”他沉聲,不待她眸中的詫異浮起,清淺、溫柔的膩死人的聲音已道,“要最愛你,然後再愛本王。”
“咯咯咯……”
巫月歡笑起來,之後手臂稍稍用力,將自己拉向他,在他薄薄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嗬嗬嗬……”
夜錦衣也禁不住輕笑出聲。
低低淺淺的聲音仿若這世間最動人的樂曲,沉醉了明月、清風、美景,還有這滿屋的螢火。
可這樣,還不足以傾訴此刻他心中的快樂與歡喜。
他抱著她旋轉起來,看那月牙、飛瀑一會在東,一會在西,一會在南,一會又在北……
驚詫之後,滿屋的螢火蟲也跟著歡快起來,提著小燈籠,嬉笑著隨著兩人旋轉……
良久,他才停下。
良久,她才帶著眉梢眼角的笑意從他懷中抬眸,看向房頂那垂下的一片片紙箋,“這是什麼?為什麼上麵都寫著我的名字?”
話音落,她又垂眸看向夜錦衣,“都是你寫的嗎?”
夜錦衣輕輕頷首,自四年前相遇,每次他想起她的時候,便會來這裏,取一張紙箋,寫下月兒兩個字。
他不知道她的姓名,隻記得那日,她眉眼彎彎如月兒般對他說,“叫我,月兒。”
他不知道這是她的小字,還是她的名字,或是她的代號?
但,他想她時,除了肩頭,她留下的印記,便也唯有取一方信箋,在上麵寫下月兒兩字。
明明他有滿腹的話要說,可寫下這兩個字之後,一切便再也說不出來,隻能默默沉澱在心中,一點點醞釀、發酵,然後釀成一盞蝕骨思念的酒。
“是你寫的嗎?”久久不見夜錦衣回答,巫月又急急追問了一句。
“是!”
“夜錦衣!”巫月此刻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她的心情,每次他都是這樣,她明明已經很感動很感動了,可下一瞬,他就能讓她的感動再深一分。
夜錦衣頭稍稍前傾,抵住巫月的額頭,“想你的時候,無事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
“可是這裏……”巫月偏頭看向這些密密麻麻的信箋,絕不可能是兩三個月之內寫出的,可她與他,不過認識了數月的時間。
不等她的小心思轉開,夜錦衣已抱著她在榻上坐下,捧起她的小臉,在她光潔的額頭親了一口之後,鎖著她清亮的眸子認真道,“月兒,那枚紅色的蓮花印記,你也看到了,是嗎?”
巫月輕輕眨了下眼。
“那裏有你丟失的記憶。今日,你之所以會那麼難過,因為,那本來就是你的情緒。”
巫陽既然說那封印不穩,巫月隨時都有可能想起往事,那還不如他提前告訴她,也好讓她有個準備。不至於像今日在三皇子府那般無措。
巫月凝眸,“你的意思是說,我因為太過於難過,所以忘掉了一部分事情?”這個在醫學上,倒是說的通,畢竟人的大腦有自我保護意識,會自行將糟糕的記憶封存。
夜錦衣輕輕頷首。
“那……”巫月有些遲疑。
“你相信本王嗎?”不待巫月的話出口,夜錦衣突然問道。
“當然。相信你,勝過相信我自己。”
若沒有夜錦衣,她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好!”夜錦衣放開她的小臉,攥起她的小手放到他的心口,“不要說本王以前碰到的人不是你,不要說那人隻是與你容貌有幾分相似。你覺得,本王是那麼蠢的人,分不清自己要的究竟是誰?”
“本王很確定的告訴你,本王要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都是現在在我眼前的,這個你。絕沒有錯!”
“嗯。”雖然那些事,巫月記不得,可這一刻,也不知是夜錦衣堅信的語氣,還是因為今日那蝕骨的悲傷,她對夜錦衣的話,都堅信不疑。
原來,他喜歡她,已經這麼這麼久了。
夜錦衣抬眸,看向隨風打著轉的信箋,“這裏的信箋很多,是我一頁,一頁寫下的。每想你一次,我都會寫一張。”
“原來,你想我這麼久,”巫月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那些信箋,“上次,你帶我來這裏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帶我來看?”
“我,”夜錦衣垂眸看向那亮晶晶的眸子,黑湛湛的眸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燃起,“我怕你那時會感動的以身相許,可我那時,又偏偏什麼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