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才看,那秦浮華此刻怕是性命堪憂啊!”謝公公感慨了一句,才瞬間又想起來正事了,“對了皇上,那個叫飛雨的戲子怎麼辦?要不要老奴弄死他?”
“胡鬧!”夜行之抬眸嗔了一眼謝公公,“一會若是錦王找你去要人,你把人交給他就好了。”
果然如此。
謝公公眸底極快閃過一抹了然的神色,可臉上的神情卻是愈發的好奇,“如此老奴就不明白了,皇上這究竟是何意啊?”
夜行之轉了轉拇指上戴著的翡翠扳指,嗔了謝公公一眼,“朕還不了解你,你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呀,這兩日找人在臨安城中的茶樓酒肆、青樓楚館,散播一些謠言,不用朕提醒你說什麼吧?”
“皇上,”謝公公當下一臉委屈的高叫了一聲,“老奴可不敢妄加揣測聖意啊!”
“你啊!”夜行之又嗔了一眼謝公公,“朕讓你說!”
“斷袖之癖?不知老奴猜的可對?”今日夜錦衣差大理寺去搜廣和樓的事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隻要他們在其間暗中推波助瀾,無論藍文軒和那飛雨之間是什麼關係,那也就隻剩斷袖這一種了。
夜行之沒有多言,隻拿食指虛點了謝公公兩下,“去吧。”
眼前謝公公退了下去,夜行之才緩緩闔上了眼眸。
太尉府的勢力是一日比一日的膨大,他這個皇帝都要看郭祥的臉色行事了。
皇後更是狠辣,竟然還想要謀害他和黛兒的孩子,這讓他怎麼能忍得了?
還有前幾日,二皇子和三皇子拿來的那些數據,區區征戰一個南巫,暗中便盤剝了那麼多的軍餉,這數十年來,還不知有多少軍餉流入了郭家的口袋。
想想,他就心驚膽寒!
隻是,這查太尉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不算太難,但難得卻是之後的事情,這兵權他要如何處置?
思來想去,還唯有這藍家可以一用。
但因藍老將軍的事,他怕藍家會記恨他,所以,也隻能出此下策了,先徹底毀掉藍家,再救贖藍家。
“皇上!”
宋公公輕輕喚了一聲夜錦衣,“錦王爺和夏統領,還有巫月姑娘就在門外。”
“巫月?”夜行之眸光閃了閃,“讓錦王爺和夏統領進來。”
“是!”宋公公應聲退去。
片刻後,身著軟紫金色錦袍的夜錦衣和素白色錦袍的夏輕歌便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行禮之後,兩人便穩穩立在那裏,等著夜行之開口。
“唉!”夜行之輕歎了口氣,從鋪著明黃色錦墊的交椅上起身,踱步走到兩人麵前,站定,“秦浮華,怎樣了?”
夜錦衣垂眸不語。
夏輕歌開口道,“回皇上的話,被錦王爺差人打了一頓,又切斷了三根手指,怕是禁軍營以後待不下去了。”
“夜錦衣!”夜行之突然沉下臉,眸光如錐子一般刺向夜錦衣,“你這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啊?朕剛剛收到消息,說大理寺的人莫名其妙就去查封廣和樓,你倒好,這邊就又去禁軍營搗亂。你說,你想做什麼?”
“皇上,”夜錦衣抬眸瞥了眼夜行之,又垂下了眼眸,“我不想做什麼,隻是皇上既然知道我差人去查封廣和樓,想必也我為何如此做,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還沒錯?”夜行之激昂的語氣裏有了積分怒其不爭的意味。
“前兩日,二皇子、三皇子找了你吧?問你何時回大理寺,你說什麼,自己重傷還未愈?這才隔了幾日的功夫,你這重傷就好了?你就有力氣去廣和樓、去禁軍營鬧事了?”
“不敢!”夜錦衣垂首低聲道。
“不敢?”夜行之的聲音高了起來,“朕看你是敢的很呢!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啊?為了一己之私,私自調動大理寺的侍衛,有正事的時候借病推諉。你說你還想要做什麼?”
夜錦衣低垂著眸子,忍受著夜行之的咆哮,唇抿得緊緊的,卻一個字也不開口。
唾沫四濺咆哮了一通之後,夜行之才又看向夜錦衣質問道,“朕,就問你最後一句,如此,你可知錯?”
“我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夜錦衣初心不改。
“去,去外麵給朕跪著,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起來!”夜行之刷的指向書房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