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嚇死我了,究竟怎麼了?”藍楚楚已將藍文軒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定他沒有少胳膊短腿,更沒有受什麼傷,這才詢問道。
“飛雨、飛雨失蹤了!”藍文軒有些懊惱,“今早他沒有來找我吊嗓子,我就應該察覺的。可是我竟一時沒有留意,等我到了廣和樓,才知道飛雨今日壓根就沒有去,就連在廣和樓他的住處也沒有人。”
若放在往日裏,藍文軒也未必會多想,可前幾日,那秦浮華和謝公子才打過飛雨的主意,雖這幾日一直相安無事,可忽然間飛雨不見了,就讓他由不得自己的往那兩人身上想。
“表哥,你別急。”夜錦衣清淺的聲音響起,仿若山間的幽泉,瞬間撫平了藍文軒的焦躁,“本王已差人去查,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巫月心思轉了轉,悄悄扯了扯藍楚楚的衣袖,那日的事情,你確定不要告訴夜錦衣?
她怎麼隱隱覺得飛雨的失蹤與那兩人脫不了幹係啊。
藍楚楚麵色有些為難,糾結了片刻,還是當下將那日廣和樓中發生的事情與夜錦衣說了一遍。
“秦浮華?”夜錦衣咀嚼著這個名字,“禁軍校尉。”
“領頭的不是他,是那個被稱作謝公子的人。”巫月出聲道。
當時藍楚楚一心牽掛藍文軒或許沒有留意,可是她卻清楚的看到,秦浮華在郭鬆進來的時候,轉眸看了一眼那坐著不動的謝公子。
之後被郭鬆打了一個青紫眼圈時,又瞥了眼那謝公子。
而那謝公子也正是那個時候站起來的,他一轉臉,郭鬆身上的囂張氣焰頓時萎靡了不少。
“謝公子?”夜錦衣眉頭微蹙,“臨安城沒有這號人物。”
“那人身量不高,皮膚較白,說話聲音有些怪異,比較尖細,有些像……”巫月一怔,一時不敢相信她自己的推測。
“像什麼?巫月?”藍楚楚禁不住催道。
“有些像楊才俊的聲音,就是內侍的那種聲音。”
或許藍楚楚和藍文軒對內侍認識的多了,所以對他們的聲音並不敏感,可巫月卻對那特有的嗓音敏感至極。
內侍,姓謝?
夜錦衣黑湛湛的眸底流光溢彩,瞬間對此事已有了大致的判斷。
內侍中姓謝的有好幾位,但一個照麵,便能滅掉郭鬆囂張氣焰的,怕也唯有皇上夜行之身邊的那位謝公公了。
可這麼多年,夜行之對藍家一直不聞不問,忽然之間差人打藍文軒的主意,究竟是何用意?
“楚楚,”夜錦衣轉眸看向藍楚楚,“廣和樓那日的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
“就是我搬來錦王府的那日。”藍楚楚如實道,“畢竟,那日懷遠將軍有幫忙,所以哥哥怕她上門糾纏,就讓楚楚搬來了表哥這裏。”
夜錦衣微微頷首,如墨的眸子突然間一亮。
那一日,二皇子、三皇子聯袂而來,打聽他何時回大理寺?
當時,他將他們兩人堵回去之後,這兩人怕是即刻進宮見了夜行之。
依夜行之的性格,若是欲要動郭鬆、動太尉府,怕是就要先找到退路,不然到時候太尉的兵權交上來,也是一件棘手的事。
所以,夜行之是有意要再次啟用藍家了?
嗬!
夜錦衣心底不由發出一聲冷笑,他把藍家當做是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石頭!”夜錦衣當下揚聲道,“拿大理寺令牌,即刻帶人搜廣和樓,就說本王要為藍公子找唱青衣的飛雨。”
“是!”
“表哥,表哥,”眼見石磊應聲而去,藍文軒有些不解了,“我明明已經在廣和樓找過了,飛雨不在啊。”
他不明白夜錦衣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再找一趟。
“你找,是找給自己看,本王找,是找給別人看。”
說罷,他也沒有再多做解釋,隻轉眸看向巫月道,“巫月,本王此刻就去禁軍那裏,你敢和本王一起去指認那秦浮華嗎?”
“你自己去找就行了,幹嘛還要指認?”巫月有些不想與夜錦衣單獨待在一起。
“倘若有重名重姓之人怎麼辦?就算沒有,本王身為大理寺卿,做事也要講究證據的。你,就是人證。”
“那楚楚……”
“她要照顧文軒。”
“那……”巫月不語,飛雨失蹤,藍楚楚要照顧藍文軒,好像這證人真的就隻剩她一個了。
“去就去!”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還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