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要是沒事,我就走了。”雖然她不恨他,也不惱他,但兩人之間的感覺總有些怪怪的,再沒有之前在一起時的那種舒適。
夏輕歌腳步微斜,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巫月的去路,口中也已極快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怕他的話慢了一步,巫月就已大步而去,他卻再沒有留下她的理由。
如此,多說上一句,雖明知不過是飲鴆止渴,但他也甘之如飴。
“王爺不是病了麼,太醫瞧了瞧,也沒看出什麼,所以我便來請楊神醫。”
話音落下的瞬間,尷尬的氣氛當下彌漫。
夏輕歌忙道,“我也是來請楊神醫的。”
“哦?”巫月詫異的抬眸,正撞上夏輕歌狹長的、打探她的眸子。
那眸子裏盈著的小心、心痛和隱忍瞬間刺痛了巫月,她慌忙別開眼眸。
果然,什麼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的話,全都是騙人的。
“那個,我先走……”
“巫月!”夏輕歌狹長眸底的痛意又濃了一分,“現在,你還在怪我對不對?怪我那晚對你無禮,怪我那晚間將你丟在林中?”
“我沒有,真的。”巫月扶額,“你看我渾身濕淋淋的,我隻是想去換身衣服。”
“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夏輕歌暗惱,這風口上,他隻顧著多看她一眼,多和她說一句話,竟然忽視了她還穿著濕噠噠的錦裙。
“那,我……”
“我可以幫你,很快就能將你的裙衫烘幹。”不待巫月告辭的話說出口,夏輕歌已然道。
不但話出了口,夏輕歌更是一把拉起了巫月的手。
巫月正要掙紮,就覺一股暖流順著夏輕歌的掌心流入她的身體,瞬間,身上便暖和起來,仿若置身與陽光下。
既然隻是用內力幫她烘幹衣衫,巫月也不矯情,當即衝夏輕歌笑道,“那就謝謝啦。”
夏輕歌扯了扯唇角,也浮出一抹淺笑,隻是笑容微微有些苦澀。
他忽然後悔那日急切的向巫月表明心跡了。
倘若沒有戳破那層紙,這個時候她一定會一臉詫異的衝她說,夏統領,你真厲害,而不是這種疏離的謝謝吧?
眉心一點朱砂痣、風姿卓絕的男子,將身前聘婷少女的手緊緊握在掌心,遠遠看去,仿若是捧著一件絕世之寶。
再配上兩人身後綠葉扶疏的桃林,美的就像幅畫卷。
有風吹過,樹葉兒翻飛,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巫!月!”
就在此時,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就仿若用剪刀“刺啦”一聲將這漂亮的畫卷劃破一般。
巫月的眉頭還來不及蹙起,仿若爆竹一般“劈裏啪啦”的咒罵聲已然響起。
“你個沒臉沒皮的賤蹄子?魅惑錦王爺趕走白側妃不說,還敢毒死綠珠?如今,錦王爺才病了幾天,你就耐不住寂寞,又來勾搭夏統領?”
“嘖嘖,還把自己弄成這樣,要不是本公主來得及時,你是不是就要把自己扒光了勾引夏統領了?啊呸!女子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
“錦王爺也是瞎了眼,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東西……”
這一連串的話音落下,一襲櫻紅色錦裙的夜玉柔才近乎小跑著衝到巫月和夏輕歌麵前,抬手就朝巫月臉上打去。
巫月側身避開,望著張牙舞爪恨不得吃了她的夜玉柔嗤笑道,“嘖嘖,玉柔公主,真沒想到,堂堂公主殿下,天之驕女,一出口竟比那市井潑婦還要厲害?”
說著,她故意偏眸看了看夏輕歌,“夏統領,這樣的玉柔公主,你是不是從未見過?”
夜玉柔的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她適才從桃林一探頭,就看到夏輕歌握著巫月的手,兩人神態親昵,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麼。
瞬間,妒忌之火便從心底熊熊燃起,燒昏了她的頭腦。
對巫月,自從在太尉府第一眼看到她與夏輕歌在一起時,她就莫名覺得不順眼。
更可惡的是,夏輕歌竟還將她費心搜羅來的白毛鸚鵡送給巫月,這讓她對巫月的不滿就更大了。
還有在梅城,巫月竟然還想趁夏輕歌有病時勾搭他,簡直是可惡至極!
所以,這些辱罵巫月的話,背地裏夜玉柔不知罵過了多少回。
因此,今日這一張嘴才會如此的順溜。可此刻巫月一提醒他,她才忽然記起夏輕歌也在旁邊,那她往日裏溫柔乖巧的形象,不就徹底沒了?
想到此,那火氣當下又大了三分。
“你個不要臉的賤*,到現在還想挑撥本公主和夏統領的關係?”說著,她抬手又朝巫月臉上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