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輾轉著,他已起身將自己的衣衫穿戴整齊,又溫柔的為巫月將錦裙穿上,將她淩亂的發髻重新梳整好,這才小心翼翼將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巫女!
望著懷中這個睫羽緊扣的女子,夜錦衣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不過無論怎樣,這個身份,他一定要為她藏好,不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良久,良久,懷中女子的睫毛顫了顫,還未睜開,便聽到夜錦衣清淺的、帶著絲笑意的聲音道,“醒了?”
巫月微怔,昏過去之前,她好像正在試圖撲倒夜錦衣,莫非?
她倏的坐起,頭“砰”的正撞上夜錦衣的下頜。
“哎喲!”
當下,她淚眼花花的捧著額角嗔了一眼夜錦衣,然後垂眸,卻發現自己衣衫整齊,又不解的看了看夜錦衣,也是衣冠整齊。
可她明明剛剛準備撲倒夜錦衣了啊?這是怎麼回事?
巫月有些迷糊了。
“王爺?”她湊近夜錦衣試探著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什麼什麼?從懸崖上跳下來後,你就昏過去了。”夜錦衣很是幹脆的將所有事實全部掩蓋。
“昏過去了?”巫月揉了揉額頭,怔怔望向夜錦衣,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不對呀,那麼真實,夜錦衣赤紅的眸子、火熱的肌膚、粗重的呼吸,不可能是夢啊?
她心思一轉,又望向夜錦衣道,“我記得我好像是中毒了?”
“本王已幫你將毒逼出。”
在夢中,好像也是夜錦衣幫她將毒逼出的,“王爺不是中了情花和情蟻的毒嗎?”
“你以為本王像你那麼蠢?”夜錦衣毫不客氣的冷聲道。
巫月一噎,瞬間就想起上次她中魅藥的事。
可那也是被你害的啊,我怎麼就蠢了?巫月暗戳戳腹誹了一句。
“可我好像記得黑衣人說王爺中毒了?”巫月還是有些不相信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敵人的話也能信?”夜錦衣輕嘲一聲,眸子突然一凝,“還是說,你想對本王做些什麼?”
“我……”巫月一滯,突然想起,在夢中她將那畫冊藏到了石頭下。
她趕忙轉身去翻。
石頭下,空空如也。
真的是夢?還有,她好像記得那畫冊是揣在夜錦衣懷裏的。
想到此,她轉身一把扯住夜錦衣的衣襟,探手就往裏摸去。
觸手是夜錦衣彈性分明、溫熱有力的肌膚,哪有什麼畫冊?
“果然是垂涎本王的美色。”夜錦衣湊近巫月,薄薄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臉頰,清淺的聲音蘊含著一絲魅惑,“要不,本王就勉為其難成全你一次?”
“才不要!”巫月倏的將手從夜錦衣懷中抽出,又推了他一把,豁然站起。
臉,卻不自覺開始燙了起來,火燒火燎。
她怎麼會做那種夢?竟然還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以為就真的發生了。
對,一定是中毒的緣故!
隻是在夢中,她那般主動,而夜錦衣明明情動不已,但卻還要拒絕,很有可能是他某方麵真的不行。
夜錦衣,你放心,我不但會替你保守秘密,而且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巫月暗戳戳下定決心。
而她身後的夜錦衣,已掩住眸底的笑意,緩緩起身,走近她,“若不是垂涎本王的美色,那你在找什麼?”
這小混蛋,竟敢背著他去看那種東西,難道不知道那是要和他一起才能看的嗎?
他現在幫她把畫冊收好,日後再與她慢慢一幅一幅的探討,到時,定將每一幅的畫麵都刻在她骨子裏。
“我,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巫月心虛的要命,忽又記起坦白從寬的原則,一咬牙偏頭望向身旁的清風明月般的男子道,“王爺,你有沒有在你書房裏撿到什麼東西?”
“你丟什麼了?”夜錦衣黑暗暗的眸子有危險的光芒開始跳躍。
“不是我,是南心,她的銀釵不見了!”巫月當下慫了。
夜錦衣也不戳破她的謊言,拉起她的手道,“走吧。”
“嗯,”巫月應聲走了兩步又回眸望了眼身後的石室,“王爺,這斷崖間為何會有這麼一間密室?”
“逃命。”夜錦衣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就轉了話題,“你和本王說下,今日你到了百獸園之後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
他倒要看看她的毒究竟是怎麼中的?就算那蝴蝶有毒,可為什麼誰都不找,偏偏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