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一旦在我腦中形成,我剩下能做的,就是執行它。
我天真地以為,隻要找到宮內最大的宮殿,那必是未來皇帝的居所,可是從未來過鹹陽宮的我實在是低估了了鹹陽宮地域之大,以至於現在太陽將近落山,身邊來來往的的宮人也少了起來,我才開始焦急,往某處宮殿的台階上一坐,緩口氣,再想想如何確定方向。
這一當人靜下來的時候啊,就會就會想到一些之前沒有考慮到的問題,比如找嬴政這事,我幹嘛非要像個無頭蒼蠅似地找他寢宮。今日祭祀,去演戲上看他不就得了。
想到這裏,我邊拍腦瓜邊往回走,走了一會發現似乎又回到了原地。我整個人腸子都悔青了,不斷地埋怨自己。正想再次坐下來歇會的時候,聽到了禁軍往這邊來的腳步聲。
我的心嘣嘣直跳。在我印象中,秦國法律嚴苛,在宮中亂晃說不定會被抓起來嚴加拷問。更何況,在重視戶口的中國古代,我還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黑戶,要是被誤認為六國探子就......思及此,我冷汗直流,有些驚慌失措,開始漫無目的地亂跑,而身後的那些人似乎察覺到了動靜,開始在身後追我。
我急忙閃進一個小巷,沒想到確實死路。聽到身後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我看到離我不遠處有一座寢宮,我正行到門前,準備推門而入。裏麵似乎有人要出來。匆忙之下,我閃到一旁的大柱後麵躲著,計算著對策。
我剛躲好,裏麵的人便出來了,一身玄衣的呂不韋麵色凝重地四處看了看,我嚇得連忙藏好,好在他沒有發現我。待他走後,那些禁軍也來到了殿外,我馬上推門而入。
門邊站著一個人,我也沒管多少,因為著急的緣故,一個踉蹌摔在他身上,將他壓在了地上,以奇怪的方式騎坐在他的身上,麵麵相覷。
他的耳朵尖開始變紅,隨後布滿了整張臉,眉毛不悅地挑著。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也覺得不適,但是非常時期的我特別厚臉皮,一隻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聲,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過了一會,殿內殿外沒有一丁點聲音,那些人似乎一下子撤了個幹淨,他一把將我推開,眼神疏離而警惕。
“那個我餓了,有吃的嗎?”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哦沒由來的一句,其實也真是餓了。
他指了指東麵的走道,我忙起身往東麵走去,才沒走幾步,又折回來問他:“你吃不?”
我這麼問是有原因的,眼前這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略顯瘦小,麵色發白,隻穿著中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很難讓人把眼前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與他聯係起來。
“我不吃——”他高冷地拒絕,話剛落音,他的肚子開始叫了幾聲,他窘迫地刮刮鼻子,將頭扭在一邊。
我也學他刮了刮鼻子,朝東麵去了。
東麵的過道盡頭是暖閣,裏麵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塊餅餌,我揣在袖子裏便往回返。
回去的路上我早就編好了怎麼說服那個少年將我留在這裏。剛進殿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重簷廡殿頂上得屋脊並不是八脊而是十二脊,這是帝王寢宮的標識。也就是說,那位少年,即使按照時間推算,正是嬴政無疑。
這樣想著,人已經到了嬴政跟前。
“吃不?”我傻傻地遞給他一塊餅餌。
他露出警惕的表情,死勁把我盯著。在我肚中千回百轉的故事終於要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