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陰霾,小雨淅淅瀝瀝,透徹肌骨,寒徹心脾。
街道上一片蕭索,肮髒破落的乞兒隨處可見,正在路邊哀哀的搖著手裏的碗,乞求獲得路人的垂憐。
不時有一兩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人們對此早已見怪不怪,這場災難來得太突然,他們也愛莫能助。
但這還不是全部,還有許多沒有資格上街乞討的老弱病殘,正躲在一個長長的小巷裏,默默的等待著,當那些先前出去的吃飽了回來,他們才有資格上街。
不時,小巷子微微一陣騷亂,一個少年郎回來了,一手一個白生生的白饅頭,回到自己往日的位置,正拚命的咬著,好像是山珍海味。旁邊的人看著,口水不自覺的就來了,也有眼露貪婪的,這個少年似有所感,向四處一瞪,這些貪婪的眼神看了看他那壯實的身子,眼睛自然的暗了下去。
這時,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女孩見了,眼睛也和其他人一般,怎麼也拔不開,等那少年郎吃光了,覺得肚子更餓了,對身邊的少年可憐兮兮的道:“哥哥,我肚子好餓。”
這個少年卻隻眼觀鼻心,道:“忍著。”
那個女孩又看了看那吃飽正滿足睡去的少年郎,又看看自己的木頭一般的哥哥,隻得乖覺的低下頭忍耐。
不一會,又有幾個少年回來了,他們手裏也拿著吃的,一向冷寂的巷子頓時熱鬧起來,人們看向他們的眼神都熱切起來,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弄來吃的。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也出去找吃的去了,天寒地凍,躲在這裏會早晚會死。
那個女孩抬頭又看了看他們手裏的大白麵食,肚中餓得更緊了,見哥哥依然閉眼假寐,隻得重新安靜等待。
不知多久,小巷子重新熱鬧起來,卻是一幫做差的到了,趕到這裏,不由分說,望著那幾個睡夢中的少年手起刀落,頓時七八顆滴溜溜的腦袋落地,然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小巷地麵汙血直流,最後一點暖意也隨之而去。
少年對此似乎已經見怪不怪,道:“睡吧,別看了。”
少女輕輕點頭,腦袋重新垂了下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正睡得渾渾噩噩,就聽得少年道:“我們走。”
少女乖覺的起身,跟在他後麵,這才發現巷子裏的人都不見了。
兩人來到街上,就看到遠遠的一大群乞丐正圍著一口熱騰騰的大鍋,是寧家在發糧。
一輛鎏金的馬車緩緩走過街道,享受人們的稱讚和羨慕,這樣金貴的馬車,就是一塊邊角料都夠尋常人家用上十年。
少年對少女道:“你在這裏等我,等會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動。”
少女乖覺的點頭,少年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少年,她早就死在路上了,根本到不了這神秀城。
少年信步來到馬車前,擋住馬車的去路,人群頓時停了下來,不住搖頭歎息,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
少年長聲道:“在下陳峰,想加入寧府,望寧小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