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季先生說,讓我即刻送您過去。”
司機上來通知的時候,簡顏正在臥室裏擦拭相框。
“哦,這次又怎麼了?”挑了挑眉眼,簡顏用隨意的口吻道。
“先生沒說,隻吩咐您……把這個穿著。”
說著,司機遞過來一隻時裝手袋。
豔紅如火的連衣裙,漆皮閃亮的恨天高。看品牌就知道價格不菲,卻著實不是適合自己氣質的顏色和款式。
簡顏深吸一口氣。她想,不管季書燃對自己有多厭惡,多憤恨——但她到底也是季家名門正娶的妻子。
在家人前,在媒體前,在公司裏。他更是需要自己光鮮一新地挽著他的手臂,偶爾高調出席吧?
雖然,自從三個月前的新婚夜,季書燃一通電話便要求自己立刻趕去給他和某個嫩模送避孕套那次起。簡顏就明白——自己一襲純白聖潔的婚紗,在這段扭曲的婚姻裏隻能染上屈辱的色澤。
但她還是甘心情願地忍了下來——隻因嫁給季書燃,是她多少年來最企及,最虔誠的夙願。
***星皇會所,江城最大最豪華的娛樂場。
簡顏想,可能季書燃今天在這裏設了應酬吧?
她踩著不是很合腳的高跟鞋,對著富麗堂皇的前廳大鏡麵又補了補唇膏。然後敲開了——“唔!你是——”
一隻大手陡然伸了出來,像摟兔子一樣把簡顏捉了進去。
那男人足有五十幾歲,頂都謝差不多了。堆著一臉橫肉,大肚子上腆著幾滴令人惡醉的紅酒漬。
簡顏並不認識他,所以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應該是走錯房間了。
“對不起!我走錯了,我——”
情急之下的頻頻解釋,卻並沒有換來那老男人的絲毫鬆手。
“錯?你不就是季太太麼?”老男人捉住簡顏的兩隻胳膊,抬屁股踹上了門,然後將她往牆壁上狠狠一按。滿嘴的酒騷氣熏得簡顏睜不開眼睛!
“你——”簡顏心下大驚,雖不明所以但隻能先拚命掙紮,“不要!你放開我!”
奈何纖瘦的身軀怎能撼動胖子兩百多斤的肥肉?眼看那五短的手掌就要扯破自己的肩帶,簡顏奮起全力,一把撓在男人的臉頰上。
對方嗷一聲,殺豬一樣叫出來。
簡顏趁機,奪門就逃——而這一開門,正好撞上季書燃偉岸的胸膛。
他裸著上半身,隻半搭一條白色的浴巾。下身亮銀色寬鬆長褲,反射著夜場靡靡燈光下最常見的紫紅色。
他的頭發濕淋淋的。水珠滾在他壯碩的胸肌上,沐浴香氛都掩不住的荷爾蒙,與他身邊摟著的那個隻著浴袍的妙齡女郎形成曖昧的匹配感!
“季書燃!你這娘兒們也太烈了吧!”老男人抹了把臉上的血痕,狠狠啐一口。
“那是,我季某人可沒有胡老板的福氣,能討到這麼溫軟香順的美人兒。”說著,季書燃側過頭來,在那女郎耳垂邊輕輕舔吻著。
同時眼眸往簡顏那廂輕輕一掃,帶著極盡侮辱的嘲意。
那女人嬌哼一聲,身子不由地顫抖起來。寬鬆的浴袍陡然滑落一邊。
季書燃嗬嗬一聲,單手擰了那女子的軟腰,轉身便往隔壁包房去。
臨走撂下話道:“胡老板慢慢享用哈,玩完了咱們再談合同。您一小情人換我季某人的太太,可一點不吃虧。”
那一刻,簡顏的心如同過山車撞地麵一樣,狠狠爆炸出四個顛覆人生觀的大字——換妻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