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網似乎隨時都會被陰氣衝破,老道士震驚之餘更多的卻是無奈了,這個時候他能夠起到的作用已經很小了,今天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這個血色大網的形成,到了現在更多的就是憑借他用出難以想象的代價布成的這個借命大陣來自行完成,他起到的其實還是一個引導作用。
老道士轉頭對馮本初沉聲道:“看來我們今天是要失敗了,可惜我奪取這麼多人的壽命還不能鎮壓那個東西,我還是低估了它的力量!”
馮本初欲言又止,最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道士還想說什麼,但就在這個時候猛然轉頭看向前方,滿臉震驚,喃喃道:“怎麼可能!”
在老道士的目光中一個幾乎覆蓋了整個學校的陰陽圖浮現,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壓自陰陽圖中出現,籠罩在湖麵上的血色大網在陰陽圖出現的瞬間便穩固先來,接著緩慢的下壓。
陰陽圖出現後便開始轉動而且越來越快,在老道士的眼中陰陽圖覆蓋的範圍變得混沌一片,最後就連天上的血色月亮也被擋住,天地之間隻剩下無窮無盡的混沌。
馮本初看不到陰陽圖,更看不到所謂的混沌,但那種讓人提不起絲毫防抗意誌的威壓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不禁看向老道士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道士一眼沉浸在那種震驚中,直到馮本初問了第三遍才回神,滿是驚喜,“是鎮壓著那個鬼的陣法,它開始運轉了!”隨後看著那個上升到天際的陰陽圖悵然道:“我雖然猜到這個陣法的威力,卻不想世間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陣法,我那所謂的借命大陣在它麵前就是個笑話啊!想來當年能夠布下這陣法的前輩必然是我輩難以企及的高人,這樣的陣法就是和天地自然形成的大陣相比也不遑多讓了吧,我這一生能夠見到這樣的陣法,雖死無憾了!”
但是老道士還有一些事卻並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既然那位前輩或者是那些前輩能夠布下這樣的陣法,為什麼不直接殺死那隻鬼呢,而隻是采用了封印大辦法?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陰陽圖終於停止了轉動,開始飛快的下落,最後巨大的陰眼和血色大網完全重合,同時開始下壓。
忽然一聲大吼從地下發出,聲波傳到山頂,老道士和馮本初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邊四十九盞油燈更是熄滅大半,老道士努力的抓著大旗不讓自己摔倒,心中默默估量,隻憑著一聲大吼,那隻鬼恐怕可比鬼帝了吧!
鬼帝代表了鬼物最強的存在,不過一般而言的鬼帝都在傳說中的地府中,根本不會出現在世間,更何況究竟有沒有鬼帝的存在都存在爭論,據說就是地府的主宰者,地府中最強大的十殿閻羅也隻是幾近於鬼帝的強者,卻不想在人間竟然有這樣一個極有可能是鬼帝的存在,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無疑會掀起修者圈的一場風暴。
那聲大吼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變故,陰陽圖與血色大網隻是頓了一下就再次下落,直至完全貼在湖麵上,周圍所有的雪柱瘋狂的湧向陰眼,但是最後都被陰眼吸納並同化,最後那裏隻剩下一個最純正的黑色。
陰陽圖開始消失了,天地間所有玄奧的氣息也開始在消散。老道士知道那個鬼也再次被鎮壓,如果不出意外它絕對不可能再衝破封印,這一次他終於是成功了。
老道士背對著馮本初,低聲道:“那個鬼已經被封印了,至少現在不會再有什麼事了,剩下的就是由你來收拾這些爛攤子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什麼了。”
馮本初意識到了什麼,痛苦的看向那個瘦削的背影,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先前為了那隻鬼再殺人我就已經受傷,這一次強行奪取這麼多人的壽命更是受到天道反噬,這一次我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反正我也活了這麼久了,死了也就死了吧!”
“我死後記得把我的屍體埋在這座山上,我已經給自己選好了地方,就在那些油燈的中間。”
老道士緩緩合上雙目,再無半點生機,安然死去。
馮本初一個人收拾完老道士布下的東西,清理幹淨山頂戰鬥過的痕跡,最後按照老道士的囑托把他埋在了假山山頂,恍然離開。
那之後果然如老道士所言,在馮本初在職期間S大再也沒有出現過變故,馮本初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直到他退休的時候才又囑托新任校長不要動那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