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淩陌是隱月這一代的天才,那麼齊玄策則是當之無愧的怪胎。隱月中也有主修體術的修者,卻沒有一個人像齊玄策一樣真正的不修一法,他硬生生憑借著純粹的個人武力在這個修者圈子站穩腳跟。
馮武原已經進了書房,接下來的戰鬥他幫不上任何的忙,能做的隻有等待和信任。淩陌坐在樓梯上,銅錢劍橫在腿上,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真的向他先前所說,今晚他隻負責保護馮武原的安全。
王麗娟因為齊玄策的突然出現頓了一下,但接下來就再次衝向二樓,隨手一抓想要掃開齊玄策,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重視過這個年輕人,等到殺死了馮武原她不介意順手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
齊玄策扯了扯嘴角,這麼隆重的出場結果人家根本就沒在意自己,低聲說了一句“我說了,你的對手是我”接著推出一掌,明明看起來很慢,卻準確的接住王麗娟那一抓。王麗娟終於意識到這個人並不是想象中的簡單,當即又是一爪扯向齊玄策的胸膛。
齊玄策仍舊是一掌相迎,與纏繞著濃重鬼氣的王麗娟撞在一起,齊玄策絲毫不動,王麗娟卻被震得連連後退。
王麗娟不可思議的望著齊玄策,心中巨震,她可是鬼啊,這個人明明不是修者為什麼能過打在自己身上!
鬼無實體,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大多數鬼物害人也是影響人的思維來做到的,也隻有少說成了氣候的厲鬼之類才能攻擊到人的身體,然而這種接觸往往是是單方麵的,除非是修者利用法器和術法才能改變這種情況。
但是齊玄策在王麗娟的感知中絕對不是修者,身上更是沒有借助任何的法器,也無術法加持,卻能主動接觸到她的身體,由不得她震驚。
稍稍停頓,王麗娟再動,渾身鬼氣彌漫,很快就充斥這一方天地。鬼氣中陰影綽綽,偶爾顯出真容,每一個都是王麗娟的模樣。
頭頂的吊燈幾次恍惚突然熄滅,整個房間除了九盞油燈再無光源。
王麗娟一聲厲嘯,裹挾這漫天鬼氣撲向齊玄策,瞬間將他籠罩。
齊玄策不見慌張,周身氣血自然翻滾,將想要侵蝕他的身體的鬼氣悉數抵擋在外。鬼氣中隻有無敵的黑暗,齊玄策索性閉上了眼睛,沒有印訣,沒有咒法,純粹的拳腳不斷地打在襲向他的鬼影,每一擊都伴隨著一隻鬼影的破碎。
鬼影破碎後便化為了最精純的鬼氣,很快又會重新凝成一個鬼影,再次撲向齊玄策,仿佛無窮無盡,而王麗娟的本體不知隱藏在何處等待著發動致命一擊。
忽然淩陌心中驚醒,一股寒風刺向他的背後,沒有回頭,一腳踢向後方擊中想要偷襲的王麗娟。一擊未果,王麗娟的身體瞬間消失融進周圍鬼氣。
齊玄策冷笑,如果隻是這樣,那王麗娟也真的讓他失望了。
忽然齊玄策眼前情景驟變,再無鬼氣,而是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房間裏,他周圍滿是熟悉的人影。一個老婦拄著拐杖含笑而立,和藹道:“玄策,你來看奶奶了?”她身旁那個威嚴老人冷哼一聲,“你小子還知道回家。”
在他們身後還有齊玄策的父母長輩,莫不是和他打著招呼,眾多聲音縈繞耳邊,真是無比。
齊玄策腿邊,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歡笑道:“叔叔,你說好的陪我去遊樂場玩的。”
齊玄策麵無表情,卻輕柔的撫在小女孩稚嫩的臉蛋,這是他堂叔家的孩子,小女孩笑容燦爛,齊玄策卻漠然道:“都說鬼最通人心,隻是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難道真的以為這樣我就會有所顧忌嗎?”
齊玄策抓住女孩的柔嫩的脖子,緩緩收緊,小女孩臉色漸漸青紫,雙目滿含淚光,痛苦而不可思議的望著齊玄策。
周遭眾人紛紛怒斥齊玄策,齊玄策卻充耳不聞,盯著他們,接著把脖子被他擰斷的小女孩扔在他們腳邊。
一襲紅衣的王麗娟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排開眾人抱起小女孩的屍體,慘白的手指劃在女孩的臉上,冷笑道:“齊玄策是吧,沒想到你還真是夠無情能,這麼可愛的孩子你竟然都能出此狠手,就不知道對對你的至親你又會如何呢?”
王麗娟看了一眼身後眾人,“殺了他!”
那老婦人,也就是齊玄策的奶奶麵露悲憤,舉起拐杖砸向齊玄策,“玄策,那是你的堂妹啊,你竟然殺了她,你今天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殺!”
齊玄策伸手接住拐杖,一拳打在老人的胸口,老人胸口凹陷倒飛出去,最後重重的砸在地上,再無生機。
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男人衝向齊玄策,怒喝道:“你這個逆子,我殺了你!”
淩陌漠然出拳,出手即是殺招,瞬間打碎這個男人的喉嚨,而周圍其他人已經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