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拿起咖啡杯,手中的報紙就被扯走了,麵前是拿著證件的白正疆,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耽誤您一點時間。”
這人一怔,皺眉道:“警察先生,前段時間你們該問的不是都問過了嗎?”
“不會耽誤您太久的。”
這人不耐煩地說:“快點吧,我一會兒還有事情呢!”
白正疆點點頭,客氣地說:“您應該知道有人在西岩山失蹤的事情吧?”
這人瞳孔一收縮,不動聲色地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某天晚上,你喝醉了和人發生爭執,然後你決定一個人去鎮邊的山上走走,冷靜一下。不巧的是,你在山上又見到了那個和你吵架的人。一時之間,你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趁著酒意就把他殺了。正在埋屍的過程中,你看見了附近有三名遊客……我說的沒錯吧?”
這人臉色陰沉,喝了口咖啡:“警察先生,你這話可不能亂講。”
白正疆不顧他,繼續說:“隨著你一點一點清醒過來,你開始冷靜。為了避免將來東窗事發,你就想到了殺人滅口!”
“你這樣胡亂猜測,我要告你誹謗!”這人滿臉怒意的樣子。
“我可不是胡亂猜測,我們已經找到了西岩山下那家大排檔的老板,他能證明你當晚的爭執。另外我們還找到了——”白正疆仍然是笑眯眯的樣子,“埋在竹林裏的屍體。”
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找到屍體!我埋得已經很遠了!這人的心中劇震。
在找被掩埋的屍體的時候,白正疆幾乎一下子就想起來,他和徐安琪剛剛來到南鎮的那條路上,在大霧中看到的那頂白色針織帽——那正是一年以前他送給徐安琪的帽子。
當初徐安琪的帽子就是在那座山上不見的。
兩天以前,他帶著人又找到了那頂白色帽子。站在帽子旁邊,白正疆看見左邊是熱鬧的南鎮,而右邊則是一望無際的濃霧。
在那頂帽子附近,警方挖出了失蹤的屍體……
“真是無聊,你們沒有證據。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這人說著就要站起來。
突然,肩膀上一隻手壓住了這人,回過頭一看,是之前見到過的警察鄭文浩。
白正疆微笑著說:“別急著走嘛,我還沒說完呢。再坐一會兒怎麼樣?”
這人環顧四周,發現早已經被幾個穿著便衣的警察包圍了,隻好不甘地坐下。
白正疆說:“你花了很長時間找到當初經過你附近的那三名遊客,並調查了她們的人際關係,精心設計了幾起看似毫不相關的殺人案。羅成有兩個正在爭遺產的女兒,這正好合你的意,可以讓警方完全想不到竟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殺死了他。而你不知道他床底下放著十幾萬的現金,所以沒有拿走,就恰好更讓我們確信凶手是羅成的熟人。”
這人額頭上開始冒了汗。
白正疆繼續說:“雅之家的酒店監控有太多死角了,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價值。戴瑤之所以死在浴室,並且毫無掙紮,是因為你在其他地方就打暈了她,然後把她裝在旅行包裏,避開攝像頭帶進酒店,在浴室裏真正殺死了她。同時,你把空調的溫度開到最低,延緩屍體腐爛的速度。沒錯,你就是凶手,雅之家的第一個房客——郝江博先生!”
“血口噴人!殺死戴瑤的明明就是她的男朋友!”郝江博勃然大怒。
“郝先生,嗬嗬,你姓郝,心裏卻藏著惡毒。”白正疆環顧周圍,“這家咖啡館就是廖齊陽工作的咖啡館吧,大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經常來這裏喝咖啡的人,竟然在盤算如何殺死他的女友,然後再栽贓嫁禍給他!”
郝江博咬著牙:“那他為什麼會去那家酒店?”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你在這裏知道了廖齊陽和他女朋友分手,就想趁此機會殺死戴瑤。殺了她之後,用戴瑤的手機把廖齊陽約去了那家酒店……”
白正疆還沒說完,郝江博突然打破玻璃,從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鄭文浩大驚失色,正要帶人下去追捕,旁邊的白正疆就也不顧一切地跳出去了。
鄭文浩趕到窗邊朝下看,所幸,雖然這裏是三樓,但在不遠處有一個過街天橋,郝江博和白正疆都跳到了天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