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本就是逆天改命的做法,一般沒有修道之人願意去做,再者,獻生對生魂和死者的要求都非常嚴苛,一旦身體發生排異現象,參與其中的人都會受到反噬,輕者陽壽受損,重者直接魂飛魄散,所以很多修道之人雖然有聽過,但做的人卻寥寥無幾,因此,秦沫一開始並沒有往這方便想,一者,雲展隻是一個普通人,未修行過任何道法,二者,秦沫一開始也並不知道雲展還有一個孿生兄弟,而孿生兄弟正是可以進行獻生之法的上上人選。
秦沫將小魚妖放到地上,自己一人緩緩地向鬼影走去。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秦沫,”秦沫緩聲做了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鬼影畢竟是個孩子,而且也沒有變成厲鬼的跡象,秦沫對它和顏悅色,它也就沒有再吵了,甚至堪稱乖巧地回了話。
“嗯,”秦沫笑著點點頭,伸出手,居然開始一張一張地揭下那鬼影身上地符咒。
周圍幾人齊齊一愣,但都沒有發聲。
秦沫一邊揭著符咒,一邊跟那鬼影聊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鬼影也被秦沫的行為驚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小聲答了兩個字:“雲舒。”
“那我叫你小舒可以嗎?”秦沫的動作不快不慢,聲音也比平常輕柔了幾分,聽著格外悅耳。
一旁的行止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慢慢凝重起來,小心翼翼地往秦沫靠近了幾步——他看出了秦沫正在盡量讓鬼影放鬆,準備施展自己的縱夢術。
“嗯。”鬼影的神態慢慢放鬆下來,周圍的鬼氣頓時消散了不少,房間的溫度也悄然上升了些。
終於,鬼影身上的符咒全部被清除幹淨了,旁邊幾人的神色陡然一緊,隻有秦沫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甚至還在鬼影飄下來的時候,伸手扶了它一下——她不知何時,既將自己身體也轉換成了鬼體的形式,所以可以輕易接觸到那個小孩的鬼影。
那小孩也發現了原來秦沫和自己是一樣的,頓時顯露出幾分孩子的好奇心來,圍著秦沫轉了兩圈,仰著頭看著秦沫問道:“姐姐,你也是鬼嗎?”
秦沫俯下身來,摸摸已經恢複成小孩模樣的鬼影頭頂,笑著道:“對,姐姐也是鬼。”
鬼影聞言,高興地拍了幾下小手,似乎已經完全忘了周圍的幾人,乖乖地跟著秦沫慢慢向床的方向走去。
秦沫邊走,邊悄悄地將浮在半空的血玉取了下來,血玉以陰氣為食,所以剛剛作為血玉化身的行止才能輕易將鬼影從雲展的身體裏逼出來,但秦沫看得出,這個小孩並沒有作大惡,因此她才收了血玉,以免傷了那小鬼的鬼體。
“怎麼了?”在接近床邊的時候,鬼影突然停了下來,秦沫笑著回頭看了看它,溫聲問了一句。
鬼影看了看站在床邊的行止,臉上顯露出些許不安來,小聲道:“那個哥哥...”剛剛就是行止把它從雲展的身體裏逼出來的,所以它對行止藏著幾分懼怕之情,不敢靠他太近。
行止直直地盯著鬼影,並沒有要退後的意思,秦沫隻得帶著鬼影轉了身向床邊的沙發走去。
秦沫維持著鬼體的形式,抱著鬼影坐到了沙發上,似乎也暫時將其他幾人屏蔽在外了,甚至開始低著頭跟小鬼做起了小遊戲。
小魚妖見此,似乎也向過去一起玩,但是卻被一旁的行止伸手阻止了。
行止抬手給小魚妖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然後抱起小魚妖後退了一小步,走到了顧予遲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一句:“照顧好小魚兒。”
顧予遲愣了一下,接過了小魚妖,還未等他細問,便隻見剛剛坐在沙發上的秦沫、鬼影瞬間沒了蹤影,身旁的行止也迅速地化成一道紅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