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皈一站在窗戶旁,仔細地打量著還沒有散去的骷髏頭,這應該就是囊在地圖裏提到過的勢力之一。隻是這大白天的就能出現,看來要比他想象中的厲害一些。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晃動著手裏的紅線綁著的小金珠。
安風吃了藥,感覺身體並沒什麼異樣,休息了一會兒,便開始打量起他們現在待著的小民房。簡單的兩室一廳的格局,房子裏家具很少,幹淨整潔,好像一直有人在打掃,卻又沒有人近期生活過的痕跡,隱隱透露出幾分古怪來。客廳裏有一張已經很少見的八仙桌,兩把原木椅子,還有幾個擺在牆角不知名的罐子,都是纖塵不染的樣子。
安風慢慢地渡步進了其中一間裏屋。裏屋不大,除了一張簡單的木床,和一具衣櫃以往就別無他物了;床上連簡單的被褥也沒有,隻有光禿禿的床板。她俯下身在床板上敲了敲,發出了‘咚咚’的悶響床下應該有很大的空間。
“好奇心害死貓,你確定還要繼續查下去嗎?”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秦皈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安風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很驚訝的樣子。她慢慢站起身來,笑了一下,目光裏沒有了一路上那種天真,變得有幾分嚴肅起來,緩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秦皈一搖搖頭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隻是你自己好像也沒有刻意隱瞞。”
安風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其實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了,我是來找我姐姐的。她叫安嵐,跟我同歲,她很喜歡畫畫。一年前,她和幾個朋友說要外出采風,後來就再也沒回來了;警察那邊找了一段時間就判定為失蹤,家裏找了一些關係,打聽到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可是不管是警察還是私家偵探查到這就查不下去了,我爸媽都已經為了這事病了好幾次,姐姐一直是他們的驕傲,可是……”
她的聲音微微哽咽了一會兒才接著道:“最近這兩個月,我經常做夢夢到她,在她的夢裏,我見到過這個村莊的樣子……她就在這個房子裏……在畫畫,就坐在這張床上。”
秦皈一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張不起眼的木床,緩步走進房間,在木床邊蹲了下來。隻見他學著剛才安風的樣子,屈起食指,敲了敲床板,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如果不在世了你怎麼辦呢?”
安風愣了一下,臉色微白,慢慢蹲下身來:“我想過的,可是無論生死,我都得給我家裏一個交代,他們年紀大了,受不起折騰。”
秦皈一敲床板的聲音微微一頓,似是發現了什麼。他轉頭看了看身邊年輕的女孩道:“你考慮清楚了就好,生死有命,人鬼殊途,各有各的路要走,不要枉生執念。”
安風點點頭,勉強一笑:“我知道的,謝謝你,秦大哥。”
秦皈一拍拍她的肩膀道:“你退後一些,這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我看一下。”
安風連忙後退了幾步,嘴裏叮囑道:“我剛剛也發現了,下麵好像是空的,你小心點,這個村子裏怪怪的,剛剛外麵好像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秦皈一笑了笑道:“怕什麼?進都進來了,不查清查我們好像也出不去吧。”
安風皺了皺眉:“秦大哥,你怎麼好像對這很熟悉一樣呀?”
秦皈一順著床沿有規律地敲了幾下,然後從自己背包裏找出來一把小刀。他一邊順著床板的縫隙撬起來,一邊回答安風的問題:“我和你一樣,夢到過這裏,所以來看看。”
撬開的床板下出現了一隻沾滿灰塵的帆布書包,安風眼睛一亮,趕緊彎腰取了出來:“這是我姐姐的書包,她真的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