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走進來的劉貴人,和華謖原本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隻見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一進來就往華謖身上撲:“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又是這一套,華謖心裏有點厭煩,他從這些女人嘴裏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了。這個要他做主,那個也要他做主,他有多少心思能放在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上?
剛燃起的興趣一下子就被打消了,華謖的口氣裏帶了明顯的不耐煩:“你又怎麼了?”
可惜劉貴人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識趣,所以完全沒聽出來華謖的語氣,隻是按著自己的想法鬧了下去:“臣妾最近聽了好多混賬話,她們都在詆毀皇上您,臣妾實在是氣不過!”
再漂亮的女人,要是哭的鼻涕橫流了,那就隻剩下醜了。
華謖把她推開了一點,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知道是混賬話,就不要去聽。”
劉貴人很明顯愣了一下,因為剛才哭的太厲害,還打了個響嗝,立刻讓華謖臉上的厭惡表情更明顯了。
“可是……皇上……”從來沒被這麼對待過,她竟有點結巴。
“你有什麼事?”華謖不客氣地問了出來,其實是在下逐客令,隻不過劉貴人根本沒聽出來罷了。
劉貴人雖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但還是一橫心說了出來:“宮裏的人都在傳,說是皇上把皇後才能戴的玉燕釵送給了一個罪女,臣妾真的聽不下去,皇上您是萬金之軀,怎麼會和罪女牽扯在一起呢?更不會讓那樣的女人當皇後了,對不對?”
聽到他一口一個“罪女”,又想到昨晚的宴席上,薑宓數次自稱“罪女”,華謖心裏躥起一股怒火,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茶水潑了劉貴人一身,驚得她目瞪口呆。
“朕的事,輪得到你來問嗎?”華謖幾乎是咆哮著說道。
這回劉貴人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了,忙跪下磕頭求饒。
“滾!”華謖連硯台也丟了出去,墨汁濺了劉貴人一臉。
見皇上發了這麼大的火,劉貴人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嚇了回去,忙頂著一張狼狽的花臉溜了出去,一路上恨不能把臉鑽進袖子裏,別讓人看見。
隻可惜這樣還不能讓華謖解氣,她前腳走了,華謖後腳就讓劉全來傳了聖旨,說是劉貴人善妒,罰俸半年,禁足一個月。
禁足算是很嚴重的懲罰了,很多後妃一旦被禁足就會徹底失寵。一時間,這個劉貴人就成了宮裏人的笑柄。
她在華謖那裏受了冷遇的消息立刻傳到了顏妃耳朵裏,李嬤嬤有些擔心:“貴妃娘娘,看來皇上這回是油鹽不進了,怎麼辦?”
顏妃還在不緊不慢地描著眉毛,聞言冷笑道:“本宮讓她去,本來就沒做成功的打算。”
這下李嬤嬤是有點不明白了:“您既然知道皇上會生氣,為什麼還讓她去?萬一皇上一急,真把那個小賤人接進宮來了,該怎麼辦?”
“放心,”顏妃冷笑,“他想要女人是一回事,那個賤人想當皇後可沒那麼容易,一時半會兒是成不了事的,她現在還得窩在魏辛那個老狐狸家裏。”
李嬤嬤還是不明白:“魏宰相也不是好對付的,有他幫著那個賤人,萬一……”
“沒有萬一!”顏妃的眼神陡然轉狠,“她現在進不了宮,這輩子也別想進來!本宮要她身敗名裂,被天下人恥笑!”
李嬤嬤這回不說話了,她已經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想讓一個女子身敗名裂,最好的辦法隻有一種,就是在她的貞節上打主意。一個失身的女人,不僅不能成為皇後,連宮門都別想進來,隻有死路一條!
想明白這一點後,李嬤嬤也笑了:“貴妃娘娘,那咱們要怎麼辦,老奴立刻就替您去辦。”
顏妃幽幽一笑,欣賞著自己在鏡子裏的容顏:“不著急,這回根本不用咱們出手,有的人早就迫不及待了,隻可惜她用錯了法子,才會惹皇上生氣,不過也好,出了事之後,有那個蠢貨在前麵頂著,也沒人能懷疑到咱們頭上。”
李嬤嬤也跟著笑了:“老奴明白了,這就叫人準備點心,拿去看看那位可憐的劉貴人,她被皇上禁了足,這會兒一定悶得狠了,想找人說說話。”
顏妃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眼底也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那個薑宓算什麼,竟然妄想和她搶皇後的位子,她顏如毓可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