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來想去又想到他身上了？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薑宓立刻別開了目光不再看他。一定是最近這段時間整天看見他的原因，所以有事兒沒事兒才會想到，等拉開了距離就好了，她這樣告訴自己，把注意力全都放到眼前的事兒上來。
宋譚的態度一轉變，最驚訝的就是李聰了。隻可惜，他的話在斷刃城還起不了什麼作用。
這其實是個以力量為尊的地方，大家早就習慣了服從強者，剛才昌意在鬥獸場上的表現，已經充分展現了這一撥新來的人的實力。
而那頭戰鬥力超強的黑豹，竟然對薑宓這樣一個小姑娘俯首帖耳，也足以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相比之下，這兩個才一聽到鬥獸場就嚇得腿都要軟了的慫貨，已經成了他們眼裏可以嘲笑的目標。
“副統領說的對，讓他們也下去練練！”
“熊人和老虎都死了，還怕個啥？”
聽著周圍連續不斷的慫恿聲，薑宓拍了拍阿圓的腦袋，示意它跟著自己走上前去。
“姚成，我再問你一遍，你之前說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她眯起眼睛，美麗的麵容顯得無比冷酷。
黑豹也感受到了她的敵意，主動向前走了一步。
它嘴邊還沾著黑熊血，看得姚成膽戰心驚，想往後退的時候才發現身子已經到了平台的邊緣了。
“我……我……”他很想說那些都是真的，但是不知怎麼的，看到豹子那雙金黃色的眼睛時，他嚇得連舌頭都不受自己控製了。
其餘人立刻起哄道：“哈哈，都結巴了，看樣子是有貓膩！”
在薑宓的授意下，黑豹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姚成。它每多走一步，姚成哆嗦的就更厲害一點兒，甚至都失禁了，弄的周圍一片狼藉。
就在豹子的頭要貼到他腦門兒上時，他終於閉上眼睛，像殺豬一樣尖叫起來：“我說！我根本什麼都沒看見！”
宋譚立刻勃然大怒，不顧汙穢上前揪起他的衣領，竟把他像小雞一樣提溜了起來。
“你他媽說什麼，你不是說親眼看著統領被殺的嗎？”他氣得麵紅耳赤，兩手的青筋爆出，看上去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姚成絕望地掙紮著：“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那些話……是大人教我說的！”
宋譚目呲欲裂：“什麼大人？”
這一回，姚成猶豫了一下，很明顯是恢複了一點兒理智，想到了自己說出實話後可能會帶來的後果。隻是宋譚的手剛收緊了點兒，他那點理智就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饒了我吧，是國公大人！國公大人讓我這麼說的！”
他的證詞和之前薑宓的話都對上號了，新來的一撥人立刻都鬆了口氣，有種沉冤得雪的輕鬆感。
宋譚卻用力把姚成甩到地上，拔劍就要砍下去。
“他還不能死！”薑宓驚呼出聲的瞬間，昌意已經眼明手快地按住了宋譚的手。
“為什麼？我要砍了他給統領報仇！”宋譚的樣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薑宓在心裏歎息一聲，他還是這麼衝動，要不是昌意剛才攔的快，這會兒他就好心辦了壞事了。
她嘴角勾起妖嬈一笑：“當然是留著還有用了，你要是真想給統領報仇，就聽我的。”
現在宋譚已經對她完全改觀，當然是沒有什麼異議。在豹子的虎視眈眈下，姚成和那個官兵都蜷縮在平台的邊緣，一邊擔心著會掉下去，一邊又擔心豹子會撲上來咬人。
“手下太蠢，遲早會壞事。”看著他們的慫樣，薑宓輕蔑地評價道，卻抬頭看了一眼李聰。
被她冷冷的目光瞟過來，李聰莫名其妙地覺得後背一涼，仔細想想，自己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好端端的害怕什麼？
既然人家主動看他了，他也該表個態不是？
“這位姑娘說的對啊，幸好老天有眼，沒冤枉了好人。”李聰自作聰明地說。
聽到連他也這麼說了，姚成也抬頭看了過來，目光中夾雜著憤怒和恐懼。李聰也瞪了他一眼，既是警告也算是安撫。
姚成權衡了一下利弊，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隻垂頭喪氣地癱坐在地上等待發落。
這一切當然都被薑宓看了個清清楚楚，嘴角挑起一抹諷刺微笑。
李聰還以為她是對自己笑的，魂兒都快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忙也跟著咧嘴露出一個猥瑣的笑。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薑宓就笑得更開心了。
其實逼供完之後，姚成和那個官兵就沒有什麼用了，不過，看在他們千裏迢迢來了斷刃城的份上，不利用他們順便把李聰這個禍害也端了，怎麼對得起顏韜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