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懶得拿在牢房裏說過的話來壓他了,他這麼無賴的人,坐地漲價這種事肯定幹得出來,之前說過的一定不會認賬的。
看了看已經受了重傷的那幾個護衛,她無奈地歎口氣,咬牙道:“好。”
昌意臉上一副手到擒來的得意神情,讓薑宓看了就覺得心裏不爽,她正要發作的時候,昌意卻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似的,把手裏的劍向後一甩。
那長劍顫巍巍地插在了地上,離詹安的褲襠隻有一寸遠。
剛才趁著他們說話的時候,詹安竟然悄悄地爬出了一段距離。
詹安被這從天而降的劍嚇得尿了褲子,昌意卻上前輕巧地拔出劍來:“差點忘了你已經成太監了,下回我會瞄準點兒的。”
這無疑是打擊之上再加羞辱,詹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牙齒咬得緊緊的,連腮幫子都在哆嗦。
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哨聲響起。邵澄正在帶著其餘犯人挑選兵器,薑宓便決定先解決了詹安再說,免得拖著個死胖子上路還累贅。
她在詹安身邊蹲下來:“剛才的問題,想好了沒有?”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吧!”反正說了也是死,就算薑宓今天不殺他,那些人知道他泄露了秘密,也不會讓他活著的。這麼一想在,詹安反而豁出去了,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來。
看著他那個樣子,昌意愉快地笑出了聲來:“好,我就喜歡有骨氣的人。”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突然出手,手裏的長劍穿透了詹安的肚皮刺了進去。
“你幹什麼?”變故來的太突然,薑宓失聲叫道,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雙手。
“放心……”昌意笑嘻嘻地說道,“我避開了要害,死不了人的,我隻是想讓他感受一下這鐵家夥在肚子裏攪合的感覺。”
說著,他便握著薑宓的手輕輕轉動劍柄,詹安的慘叫聲立刻又拔高了。
“我說,我說!”詹安痛苦地嚎叫著,隻想快點逃離這種痛苦。
但是昌意手上的動作根本不停,一邊轉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你說的越慢,受折磨的時候就越久,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希望你招了,這樣我就沒了折磨你的樂趣了啊,多沒勁,你說是不是?”
詹安聽著,差點倆眼一翻暈過去。
這……簡直就是變態啊!
“我全都招,全都招……”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嚷著,“還有……還有魏宰相!”
薑宓立刻抓住昌意的胳膊讓他停下,皺眉問道:“魏辛,他也參與了?”
詹安喘著粗氣重重點頭:“我在國公大人府上見過他幾回,雖然沒說過話,但這事兒……他就是摻合了,宮裏人的消息,就是他傳出來的。”
“宮裏的人?”薑宓繼續逼問,“是顏妃嗎?”
“不不……”詹安否認道,“顏妃有事兒直接和國公大人說,魏辛他捎來的……是個貴人的消息。”
看到薑宓疑惑的眼神,詹安都快哭出來了:“我不知道是誰,真的不知道,隻知道來頭肯定很大,不然怎麼能使得動魏辛。”
薑宓默然,詹安說的有道理,魏辛一直是眼高於頂的,背後那個人如果沒有特殊的身份,怎麼能讓他幫忙跑腿?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話吧……”她這樣說道,詹安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她的下一句話驚得臉色煞白,“看在你招供的份上,就不讓你死的太難看了。”
“可是……”詹安徒勞地掙紮著。
薑宓詭秘一笑,語聲冷酷:“我可從來沒說,你招了就會饒你的狗命。”
詹安立刻就絕望了,是啊,她是沒說過會放過他。
“你助紂為虐害了我家三百多口人,該淩遲處死才解恨……”薑宓輕蔑地說道,“不過我懶得對你這種人下這麼多工夫,所以……”
她撿起一旁地上扔著的刀劍,把詹安的手腳都釘在了地上。
“所以你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吧。”看著他身下流出來的血逐漸染紅了黃土,薑宓心裏隻覺得痛快。
以血還血,就是她的原則!
剛解決了詹安,遠處便傳來了微弱的哨聲,一聲接著一聲。
昌意站在她身後眯眼注視著遠方:“聽聲音,他們的包圍圈離這裏大概有半裏地。”
默數了十幾下哨聲後,就再沒動靜傳來了。其他人立刻蠢蠢欲動,想要趕快跑路,卻被薑宓製止住:“再等等,還有一撥人。”
果然,等了一刻鍾左右,另外一個方向又有哨聲傳來,隻不過這一次消失得更快。
兩次哨聲,一次來自西南,另外一次來自北方。薑宓在心裏簡單地籌劃了一下,便指著正西方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