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還有一些動物,想來是被打回原形的妖,其中隻有兩個人,一個形容枯槁,盤腿坐在那裏,口中好象念念有詞,他憔悴的很,好象很老很老了,但神情卻安詳,有著逆來順受的頓悟。
“父皇”老昏君揚聲長喚,他終於得了一樁心事。
“不歸”正在此時,江心和荷筱異口同聲,指著另一個人。
他看似也還好,隻是遠不如老皇帝安祥,他時而捂著頭,時而按著胸,時而又卡著喉嚨,好似難受的很。瞧那老皇帝的衣著,那裏定是很熱很熱,而不歸……是冰冷的水中之妖。
“師傅,救救不歸……”江心急切地求著琅琊天咒,“我們把法器拿回來,拿回來……”
她也知這樣不妥,並非不知輕重,整個人騰地一下撲到怪物的身上。
“心!”荷筱見狀也跟了上去,琅琊天咒目光一動,有感慨地望著他們,卻沒有任何行動。
“兩個小賤人!”怪物未料到會這樣,一下子仰天倒地,手中的法器停留在半空中,而那裏的兩個人似乎可以見到這裏的一切似的,老皇帝抬起頭,隻看著,如琅琊天咒一般沒有動。
而不歸,則以一股莫名的衝力張開雙臂,整個法器中頓時閃現著湖水的綠色,那波紋猛地搖動著,老皇帝開始扶著牆,站起來。
法器似再堅持不住了一般,旁邊的動物有的逃竄,卻也隻是來回撞來撞去,根本沒有出路,老皇帝摔倒了,把著地,仍仰頭看著不歸的動作。
不歸渾身散發著靈力,那漆黑的法器中,開始變幻了顏色,由黑轉綠,漸漸是清澈地水樣,與不歸的青衫一般。
而此時,荷筱也與怪物搏鬥著,江心則站起身,一手擎著法器,以助不歸逃脫,另一手淩空畫著符咒她又再度割破自己的手腕,製出了血符。
突然,所有人像被室內一場雨淋濕了一般,怪物經受了血的洗禮,又被荷筱一道無形的手符霹了下去,昏到在地上,再不起來了。
“孽畜!”琅琊天咒上前,一道符就收了他。
“不歸”江心和荷筱上前探看終於出現在眼前的不歸,他卻展現的是一副受折磨的苦相。“不歸,你怎麼樣了?”
“他釋放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此時就將形神俱滅了。”琅琊天咒在一旁靜靜地道。
“師傅”江心突然狠狠地喚他,“你為什麼不幫他?為什麼?”
“我幫不了他,那法器雖說是我的,但被他關押了那麼多的妖,早已是怨念滿腹,現在一點點簡單的力量根本製不住他。”
“父皇”老昏君終於也撲向那個法器中老人,隻可惜,那已如果一縷終於解脫了魂魄,飄飄蕩蕩的不見了。
“心,我沒事。”不歸抬起頭,那一副模樣令江心嚇了一跳,差點失聲叫出來。
那張臉孔不再英俊,簡直萎縮的和一片幹枯的荷葉差不多了,隻是上麵是蒼白的顏色,把像一瞬間老了五十年,亦或者,五百年……
“怕了就不要看了,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怕。”不歸體貼的令人窩心,自己也緩緩地閉上眼睛。
“不,不歸,你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我的不歸,你……你千萬不能走啊……”
“快,快帶他去下遊,放到水裏會好一些!”琅琊天咒終於說了一句有用的話。
江心飛快地背起不歸,荷筱在一旁幫襯著,兩人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