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玉挑眉點點不,冷哼了一聲,睨她一眼,“本該由你說的。”
“皇上微服遊青樓,本是最大的一個可能,隻是如今沒有這個可能。”
“為什麼?”
“因為此時正逢冬至,過了冬至,除夕也就不遠了,按照本朝的慣例,皇上該市除夕前向天懺悔並祈福,還要親自去京師的民間探望百姓疾苦,給無家可歸的人一個安身之所有,刑部大赦天下總也要他最終手諭才可去辦,像府衙老爺這些地方官員,若不是悄悄得知皇上微服私訪,此時也該準備述職了,還有各地開倉放糧,皇上也該要管上一管……總之,這許多大小事加在一起,他本該沒有這個功夫跑到秦淮這裏醉生夢死的。”尉遲玉說得有些傲慢,仿佛在想著一個昏君是如何不顧國家大事,到民間青樓找樂子的。
王愚在一旁捋著胡子,笑咪咪的,道,“可是他還是來了,無論是為了姑娘還是什麼傀儡,他想在秦淮風流的時候也沒有幾日了,如今冬至將至,從秦淮回京城,一路浩浩蕩蕩,他又是吃不得苦的千金之軀,這一路即便快也要走上十幾日,是以他最遲也要在臘月初九後動身。”
“如此說來,他在這裏風流快活也不過十幾天,而一個公子哥兒想在青樓買到一名頭牌姑娘單靠白花花的銀子是不管用的,那些名妓高傲的很,懂得奇貨可居,總會磨上拜會者一陣子,還要考驗恩客的棋書畫,吟詩作對,隻是表麵上如此,暗地裏還是要塞銀子給鴇母,如此風雅又汙穢之事,聖上他固然喜歡做,可也耗不起這時候,是以他想嚐到秦淮名妓的果實,怕真的要等上一陣子。”荷筱把真正的秦淮風流雅事說得一文不值,說起來是恩客感動了姑娘,說白了,還是白花花的銀子花到了點上,量上,才能嚐試到一點葷腥,說不定還不是百分之百。
“可他在這短短十幾日裏還要見周遭各地的官員,應付許多這裏的大小事,想要玩到一個青樓姑娘,這一點時間遠遠不夠,隻能亮出自己的身份,命那些貪財的鴇母親自把手下頭牌送上去,那些見錢眼開,或是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姑娘們自己投懷送報,隻可惜這種明暗不分的事,恐怕沒幾家能撈到錢,府衙老爺剛剛親口說了,不會暗自給他們塞銀子的,隻命我們捕快去各間青樓挑選上等色,送去便是。”
“既是這樣,那些姑娘們豈不是虧了?”江心甚至略感到好笑,皇上嫖了青樓女子不給銀子?她看了那許多書,連野史中都不得見呢。
“府衙也很是撓頭,兩邊都不得好處,那昏君整日迷迷糊糊,死命巴結怕也落不得個好結果,瞧那個劉道旭就知道了,皇上是下了狠心要拿出他,搓骨揚灰,現在各事攪在一塊兒,連我們晚上都睡不著。”葉回鄉半抱怨,半交待地對各人說。
“隻是你們已經有了辦法,不是嗎?”江心對這兩人是有所了解的,他們能把話說出口,定是有了解決之道,否則這對尉遲玉來說,怕也是丟人的事吧。
“自然,我想了一個三全其美的好法子。”尉遲玉投以讚同了目光,又拍了拍身旁的葉回鄉,“也多虧了回鄉。”
“說來聽聽。”江心等人都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