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江心小心翼翼地喚著,餘光注意著跟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荷筱,她不知如何同時麵對兩個人,想來此時還好,至少總有一方是沒有知情的,抑或者,三個人都沒想敞開天窗說亮話。
“阿心,你這樣可不行哦。”琅琊天咒忽然皺眉,他瞧也未瞧見荷筱一眼,隻盯著江心思忖著道,“你可知曉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老橋。”江心回答的同時似乎明白了師傅的苦心,是啊,他們這是要去迎戰,是去鬥智鬥勇,又怎可心不在焉?“師傅,弟子明白了。”
“隻這樣還遠遠不夠,阿心。”琅琊天咒似是話未說完,卻在同一時間,一陣莫名的陰風掃過。
“師傅?”
“心!”
江心和荷筱同時躥到琅琊天咒身前,急向那風追了幾步,那風卻在刹那間消失無蹤了。
“荷筱,你有沒有特殊的感覺?”江心問。
荷筱手裏擎著一道尖利的符,像拿著把暗器,隨時待命一般拿著,目光犀利,甚至望向江心時都未曾改變,“是赫蓮別語飼養的風妖!”
“嗯。”江心點頭應允,才看向琅琊天咒,她天性如此,有了依靠自己便不再想動腦筋了。“師傅,語哥哥好象出事了。”
“那隻畜牲把他帶走了……”
“阿心!”琅琊天咒話未講完,便見有人踩著輕功淩空出現,風又起,隻是是人的氣息而非妖風。
點睛一看,白與朱紅的宮衣,頭上金釵插得滿頭,隻是規規矩矩束高的頭有些淩亂,除了朱瑾不可能是他人。“阿心,血月……血月抓走了別語,妖風一路跟著,也被那畜生製服了,他帶著國師的法器,太厲害了,我們不是對手!”
“大法器?”江心心地猛地一顫,那不是囚禁著不歸的東西?剛剛,她與不歸離得很近很近麼?
“是啊,江心,我們的這個可以派上用場麼?”朱瑾這才將背後背著的東西拿給江心,月色下古色古香,帶著符咒的琴弦卻顯示著它無比陰暗的利器,並帶著神秘的力量。
“是我做的琴符。”江心久別再看,竟覺得特別親切。
“不製是琴符,還有它。”朱瑾又自懷中掏出一道軟叭叭的東西,自然是繡帕平安符了。“別語昨日曾告訴我,如若雅居有一天遭劫難,他也身不由己之時,竹林裏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就是它們了,別語本可用琴符操縱風妖為我所用,隻可惜他現在隻剩一條手臂了,我雖通音律,但畢竟它與我不熟,而這平安符,是他特別交待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看來阿心這八年,倒不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琅琊天咒突然在背後讚賞起來,拍了拍江心的肩膀,道,“想來我希望交給你的事,可以放心了。”
“琅琊師傅!”朱瑾見了他,猛地跪地,連連磕頭,“求您救救別語,他從未起過歹心,一切都為了離言妹妹,他已知道錯了,現在能從國師手中救下他的隻有您了。他自小就很仰慕您,修習術數製符也是想要追隨您,隻是當年一別,再沒機會相見,這一回就求您相助了。”
“朱姑娘,你先起來。”琅琊天咒話雖說得客氣,但隻是皺眉瞧著那道可憐身影,似在被腦中思忖的事占去了大多精力。
“師傅,語哥哥他”
“阿心,你不用說了。”琅琊天咒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繼續講下去,像是免得被打擾一般,“別語這孩子我當年很是喜歡,隻可惜他為著世事走偏了,值得同情,但我隻做對的事,這許多年我救了各處的災禍,亦隻是為了拔除罪孽,救人也有違天命啊。”
“師傅,若是您不能救語哥哥和不歸,能不能救將軍府的離言呢?”江心忽然有些麻木了,一抬起眼麵對荷筱的質問的眼神,瞬間泛起了淚。
“好了,你們。”琅琊天咒好似沒了辦法,無奈地搖頭,“先去老橋吧,我有話要對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