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答應一聲,發動了車子,車子緩緩的移動著,那些堵路的唐人街流氓紛紛讓路.可以感受到這個老人是個十分有勢力有地位的人。
雷秀蓮身上許多傷口,都在流血,真皮座椅上沾了不少血液,雷秀蓮臉色煞白,袁三泰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狀態,他也是失血過多的狀態。
我焦急的說道:“老先生!不如送他們去醫院吧!他們這樣會死的!”
老人說道:”滄海!別擔心!等會兒到了王公館,那裏有整個紐約最好的醫療小組,假如現在送他們去公立醫院的話,他們死的更快,因為種族歧視很嚴重,那些白人才不會對我們黃種人施以援手的,他們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另外當地警方也會介入,就算是救活了,他們也難逃牢獄之災,搞不好還會被遣送到大陸或者台灣,那就是最壞的結果了。”
我說道:”老人家,那就聽您的吧!這兩個人就像我的親人一樣,請您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們啊!”
老人說道:”滄海啊!放心吧!他們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另外他們都有武術底子,身體素質本來也不錯!應該撐得過去的!放心!”
我說道:”老人家!您怎麼認識我呢?恕我眼拙!咱們過去見過嗎?”
老頭說道:”滄海啊!你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因為你我相識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啊?”
我說道:”我實在是記不得了,隻依稀記得我是個被拐賣的孩子,從小就跟著一幫人販子混,他們把我賣來賣去,輾轉了許多地方!”
老頭說道:”是啊 !當年 我就是人販子!我叫鬼手僑!想起來沒有?”
我驚呼道:”爺爺!是您啊!”
老頭兒笑著說:”你小子還是那麼調皮,喊爹就行了唄!叫什麼爺爺啊!把我都給喊老了!”
老頭兒爽朗的笑著,而我的心裏卻萌生出了濃濃的殺意。
這幫人販子,喪盡天良,無惡不作,多少好人家的孩子,落到他們手裏,不是被販賣得骨肉分離,就是被他們殘害致殘致死,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有累累血債,我過去曾發過誓,有生之年要是讓我遇到這些人販子我一定有一個算一個,見一個弄死一個,這麼多年了,想不到在美國還能碰上這幫畜生。那麼多年過去了,您身體可好啊?看您現在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想必這些年也開始做好事了吧!”
老頭兒說道:”那是自然啊!早就不幹販賣孩子的事情了!太缺德!東西也不偷了,我現在的名字叫做僑爵士,可不是什麼鬼手僑了,現在徒子徒孫一大幫,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我幹兒子是烏鴉!”
我心想,難怪這個老家夥這麼厲害,烏鴉是他幹兒子,那不是和祖師差不多了,我說道:”爺爺!我沒來唐人街的時候就聽說過烏鴉的名字!他怎麼混的?這麼牛逼,勢力這麼大啊?”
老頭兒說道:”烏鴉這小子,自己有頭腦,有想法,而且膽大心細,心黑手狠又善於用人,很快在唐人街脫穎而出的,早些年我們這幫老家夥打架都是靠功夫,靠刀子,現在他們這些年輕人不僅玩槍,還耍計謀,像什麼三十六計啊!孫子兵法啊!都用上了,黑白兩道提起烏鴉沒有不知道的,底下人也都服氣,所以說啊!這小子前途無量的啊!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他的勢力範圍將不僅僅局限於唐人街,還有可能擴散到整個紐約呢!”
我說道:”這都是您老人家教導有方呢!您教育出來的不會差的.”
老頭子笑的停不下來.
汽車七拐八拐開了好久,終於到了一座很氣派的中式建築前,這裏居然還有上馬石,下馬石,朱紅大門,門上裝黃銅門釘,還有匾額,上麵三個大字王公館.”
我說道:”好氣派的宅子啊!這誰的啊?”
老頭子說道:”這個地方叫做王公館,雖然看上去是個個人府邸,實際上這裏使我們的地下醫院和療養院,我們最早進入美國的時候,受夠了美國大夫的惡氣,大家就出錢買了塊地,專門培養那些讀書用心的華人子弟去學習先進的醫療技術手段,尤其是外科手術.斷肢再植什麼的,做的特別好!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你這兩個朋友的安危!他們一定可以救治的!放心吧!”
司機將車挺穩後,按了三長兩短五下喇叭,大門裏麵很快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大門一開,出來四副擔架,他們麻利的將我們三個從車上接了下去,放到擔架上,多出來的那副擔架由一個人收走,另一個人進入車內開始收拾血跡.我躺在擔架上,神情恍惚,我也屬於累脫力了的狀態,漸漸地我的兩個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