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遜成了黑豹黨的英雄,黑豹黨為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埋在他弟弟喬納森的墓旁。
安吉拉在獄中呆了一年。法庭對安吉拉進行審判。 警察當局聲稱,該案件與政治和種族無關,是一起純刑事案件。他們拿出了201件物證和95個證人的證詞。有多人證明安吉拉在事發前曾同喬納森在一起。但被告律師說.企圖定罪的理由無非是“安吉拉同喬納森有密切關係,使用的是她的槍支,事發後她逃跑了。”他說:“但沒有人能證明安吉拉事先知道喬納森要幹的事,假如她知道,她一定會製止。因為任何人都能證明她是一個有理智和聰明的人。至於為什麼要逃?這很簡單。如果你是一名黑人,如果你知道你的槍支被人偷去打死了人,你怎麼能不逃?如果你們用黑人的眼睛來看這個問題,你們就會知道逃跑是一點也不足為奇的。奇怪的是她逃得不夠徹底。”陪審團經過13個小時審議之後宣布“無罪”。 安吉拉從此成了英雄.記者紛紛向她進行訪問。她在回答美聯社記者的提問時說:“我認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應當是為各國人民的平等而進行鬥爭,為經濟的平等而進行鬥爭,為黑人的解放麵進行鬥爭。我已決定把我的生命貢獻給鬥爭,如果我必須為鬥爭付出生命,那就隻好這樣。”她說: “有人說,我們是顛覆分子。好,我們說,說得對,我們是顛覆分子。我們將繼續做顛覆分子。直到這王八蛋的剝削製度完蛋為止。”
雷秀蓮說:“通過你的介紹我了解到這娘們兒確實不錯!關於這邊的群眾情況又如何呢?”
於富貴說道:“來自青年學生對現實不滿情緒實際上是不停增長的。美國經濟的增長,使很大部分的人分享了美國的富裕,中產階級的隊伍漸漸擴大,成為人口中的大多數,他們過著舒適的生活。60年 代的青年人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他們有過隨心所欲的童年,但當步入社會時,才發覺一切都那麼地嚴格與循規蹈矩,處處充滿清規戒律,並且存在嚴重的種族歧視,完全不同於所受教育中的“平等”“正義”原則,而且他們的開放型個性處處受到壓製,一些敏感 的青年人意識到這些,於是彷徨、苦悶、失落,出現了普遍的煩惱與畏懼。海德格爾認為: 煩惱與畏懼產生於人想把自己與社會、與他人隔離開來而又難以辦到的尷尬。他們企圖尋找 童年的自由與美麗的自然,於是出現了後來的嬉皮士運動,將自身隔離在小島上,過著自由 的生活。 再加之教育的變質與越戰的陰影,諸多因素最終導致了這場運動的發生。 “新左派”運動無疑是這場青年運動的中心。
“新左派”一詞最早出現於50年代後期的英國,一批年輕的社會主義理論信仰者由於“ 匈牙利”事件的出現,感到迷惘幻滅,聚在一起尋找新的出路,為了區別各國共產黨、社會民主黨“老左派”,他們自稱“新左派”。“新左派”在美國60年代達到全盛階段,形成自 已的體係,直接影響了60年代反叛運動,所以我們稱那場學生運動為“新左派”學生運動。
50年代後期,保羅?古德曼與威廉?A?威廉斯對美國社會製度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古德 曼認為美國雖擁有大量財產,但青年中卻出現了“異化”的現象,出現很多違背理性的思想 與行為,他所著《荒唐的成長》一書表現了文化反叛運動的初期的活動。這本書指出了當時 青年一代所處的困境,引起了強烈共鳴。威廉斯則從史學家的 角度對當時流行的“美國社會利益一致化”進行了分析,認為美國的自然環境日趨惡化,發了工業發展之初的種種矛盾, 為尋找逃避社會災難的出路,美國隻能對外擴張。他的理論為後來的反戰運動提供了重要依據。 “新左派”運動的理論先驅。他的《權力中樞》一書集成了他的 思想。指出了操縱美國的實際上是“軍事──工業共同體”,經濟財閥與高級軍人結成同盟 ,控製著美國的權力。而富裕起來的美國中產階級實際上沒起什麼作用。這對於一向自認是美國社會中堅的中產階級無疑是當頭一棒。60年代,米爾斯在《新左派評論》上發表了《給新左派的信》,充滿了火藥味,指出青年知識分子可以取代無產階級成為一支可能的激進的變革力量。 對於“新左派”影響最大的人物自然是赫伯特?馬爾庫塞。馬爾庫塞是法蘭克福學派最為知名的激進哲人。法蘭克福學派以嚴肅的文化批判與意識形態聞名於學術界,馬爾庫塞襲其衣缽,溶合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存在主義等,形成“批判社會理論”。1950年出版了《愛欲與文明》一書,指出文明對人之本能的壓抑。1964年出版的《單向度的人》,成為60年代反叛青年的“教科書”。在這本書中他指出:當代工業社會是一個新型的極權主義社會,利用技術進步成功地壓製了人們內心中的否定性、批判性與超越性的向度(向度:價值取向與批判尺度),從而使這個社會成為單向度的社會,使生活於其中的人成為單向度的人。這本書為我們觀察社會提供了一個可貴的概念結構與分析體係,通過它,文化與個人事務能被結合到社會理論和政治覺悟中去。它同時幫助激進分子擺脫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統理論,改用新的方式思考在現代環境中的新事物。在書的最後,他指出反抗這種壓製的希望在於非生產性的社會階層,即激進的大學生、社會青年及某些受排擠和被遺棄的社會階層 “新左派”運動的主要代表為“學生爭取民主社會同盟”(以下簡稱“學民盟”)。這一組織的活動貫穿了這場運動的興起、壯大與衰落的整個曆史。“學民盟”正式登台於1962年6月11—15日在密歇根州休羅港召開的新左派學生代表大會。大會通過著名的休羅宣言,指出:美國的民主製是一種“沒有公眾的政治” ,貧困和利潤積累同樣迅進,其罪魁禍首為軍事——工業綜合體。大會提出了激進的改革綱領,要求削減軍事開支,用於非軍事的社會需要。休羅宣言的發表,標誌著新左派組織的正式誕生。從上一聲明可以看出,其早期走的是一條改良主義道路,主要形式為示威遊行。雖然不主張取消美國社會製度,但痛斥了美國社會現存弊端,提出激進的口號,也預示了新左派運動發展軌跡,必定一步步走上激進化的道路。 17日,“學民盟”,“五月二日運動”等組織聯合起來,在華盛頓組織了有25000人參加的反戰進軍,這是一次徹底否定美國外交政策和反對幹涉越南的政治示威。同年10月,“學民盟”參加了由“越南日委員會”發起的全國反戰遊行示威。美國新左派運動“明顯放棄改良主義”,開始走向“革命的理論的實踐”的長征的一年。 “學民盟”通過反征兵協議。至1967年,反戰抵製運動走向高潮。30萬人在紐約舉行反戰進軍。受馬爾庫塞影響,“學民盟”提出了新工人階級概念,即學生將取代勞工成為社會變革的偉大力量。入夏之後,在黑人造反、反戰運動、反正統文化運動的多重作用下,美國社會激流翻滾,不可遏止。秋天,威斯康星大學學生舉行示威、罷課,警察第一次在校園內使用催淚彈鎮壓學生,各地也不斷發生與警察發生衝突事件。10月21日,10萬反戰學生向五角大樓進軍,與Government出動的軍隊展開搏鬥。 與Government的正麵衝突,使新左派生激發了其革命意誌,不可避免地走上暴力鬥爭的道路。1968年,“ 學民盟”決定把鬥爭的方向由反戰轉為黑人問題。4月4日,馬丁?路德?金被刺,全國100多個城市爆發了大規模的黑人造反,使“學民盟”的激進分子得出必須以暴製暴的結論,這些人開始學習城市遊擊戰,與黑豹黨建立聯係。 東蘭辛大會上,“學民盟”出現嚴重分裂,實力大為削弱,再加上美國Government的鎮壓,漸漸地這些組織都演變為恐怖組織。新左派運動同反種族歧視、反越戰一直是緊密結合著的,我們也可清晰地看到抗議——暴力鬥爭這一條清晰的軌跡。這是一場以激進的青年知識分子為主體的社會運動,他們敏感地意識到個體的壓抑,而壓抑的根源在於這個“文明”的社會,於是提出反資本主義、帝國主義和種族主義的鬥爭目標,企圖建立一個愛與人性主宰的理想社會。他們既反對正統的資產階級自由主義思想,又對美國的老左派和蘇聯社會主義的現實失望,企圖尋找第三條路,寄希望於學生、黑人的力量,而放棄工人階級,所以在理論上帶有強烈的人道主義的社會主義,空想主義和無Government主義的色彩,失敗亦是曆史的必然。 但新左派確實給美國社會帶來巨大的衝擊。它作為當時美國社會的一支反叛力量,促使人們重新考慮美國社會的價值標準,個人的地位及其存在意義。它實踐了並不成熟的理論與主張,為反抗既定的權力體係打開了一扇門,讓後繼者見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