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什麼了呢?我看見了一個死人!而這個死人是被箭射死的,因此這個死人看起來既像刺蝟又像豪豬,當然這是個死人,既不是刺蝟也不是豪豬,因為刺蝟冬眠,而豪豬則喜歡晚上出來,作為一個二把刀特工,打架不太行,但是動點花花腸子弄死讓我戴綠帽子的人,還是有些辦法的,這幫土匪人多勢眾,假如我沒傻到十三點的程度,我自然不會想著把這些箭拔出來然後再做個弓,張弓搭箭,把老白毛和那些土匪們一個個射死,第一我不會做弓,第二我也找不到竹子,要弄竹子得去湖廣四川,我沒地方淘換車票去。
那麼我如何利用這具屍體和他身上的箭呢?這是一個大工程,首先我要把這具屍體藏起來,繼而讓屍體腐爛,然後利用屍體腐爛產生的毒氣下到這幫土匪的飯菜裏,我作為夥夫,自然有這個得天獨厚的便利條件,其二,我可以把這些個箭頭抹上屍毒,然後找個機會在老白毛身上劃個口子,或者讓雷秀蓮代勞,弄出點兒小傷口之類的,這樣老白毛就會屍毒發作而死,想到此處我不僅喜不自禁。
然而還沒等笑出來,我的心情馬上又跌入穀底,這個辦法似乎行不通,因為現在是冬天,冰天雪地,我要是用這個辦法,需要等待三伏天,到時候別說救雷秀蓮,恐怕雷秀蓮和老白毛把孩子都生出來管我叫哥哥了。何況東北這個屌地方冷的要是,就像一個大冰櫃一樣,即便是真的到了三伏天也未必能讓屍體腐爛,除非裏麵放了屎。
我不斷的胡思亂想著,想法接二連三的一個個被推翻,直到最後絕望起來。此時一個小土匪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訕笑著說:“大侄子,你姑姑和我們總司令巫山雲雨呢!這個月初八擺喜酒,你小子想不想鬧洞房啊!走!我帶你聽房去,學點兒床上技術。”
我歪著頭看著這個小土匪,他不過才一米四左右的身高,一身煙袋油子味道,頭發支楞巴翹的趕了氈,臉上黑的看不出膚色,牙齒黃呼呼、黑乎乎,爛的一塌糊塗,身上穿著一件爛成花的破棉襖,褲子爛的已經兜不住了,露出來黑乎乎的大腿,腳上趿拉著一雙破鞋,左腳是一隻紅色的女人鞋子,右腳是一隻皮鞋。
我問道:“你腳上怎麼就一隻皮鞋?那隻呢?”
這個小土匪支著大牙笑著說:“那隻啊!吃了!等在斷糧就吃另外一隻,我左腳的鞋子是我媳婦的!”
我問道:“你還有媳婦?她也讓老白毛睡了吧!”
小土匪笑嘻嘻的說:“你以為誰都和你那麼窩囊呢?山上的人都知道你實際上不是那個女的的侄子,是他爺們兒!你可真行,都這個德行了還有心思笑話我呢?我媳婦?我媳婦上個月初八吃了,每逢初八我們就辦事情,上個月初八我過生日,山上肉不多,我們給吃了!”
我聽了一陣惡心,這些人簡直就是魔鬼一樣,怎麼能吃人??
我說:“你們就算是土匪唄!”
小土匪說:“那你可說錯了,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