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生命戰栗的最後時刻(1 / 2)

此時的我漸漸地陷入了一種夢幻般的迷惑當中,我想我應該是重了毒咒著了道了吧!我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好像又做了!到底做沒做呢?我搞不懂!應該是沒做 ,但具體是什麼事兒呢?我仿佛又想不起來!沒錯了,我終於想起來是什麼事兒了!是屍體!對了,還有兩具屍體在哪裏?海東青和熊瞎子呢?

這地方現在好邪,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先是之前我怎麼找都找不到這間房子,然後是找到了卻不見屍體,隻有血‘肉’模糊,再之後是遇到狼,遇到雷秀蓮。

對麵的小狼崽子在‘床’上優雅的伸著懶腰,仿佛剛才根本就沒有劍拔弩張、怒目相向一樣。

這寒冷的季節,這冷風嗖嗖、天寒地凍的環境,讓我想起了這是東北,讓我想起來東北山東人最多,繼而想起來,山東人都是闖關東過來變成東北人的,繼而又讓我想起了一個著名的山東人——蒲鬆齡,繼而我又想起了他寫過一本書叫做——《聊齋》,當然這個時候想起聊齋絕不是想起了鬼,而是想起了《狼》,那文章怎麼說來著,一屠晚歸,擔中‘肉’盡,止有剩骨,然後一狼假寐什麼什麼的,一個狼從後麵鑽草垛想要把屠戶咬死。

沒錯了,這狼崽子會不會一家三口來這聚餐的,剛才幹死一個,是不是還有一個呢?我開始下意識的往後靠,往後走。

我是做電訊出身的,耳朵是非常靈的,雖然左耳朵耳垂子被表嫂那一槍給揍掉了,但是絲毫不影響我聽到了‘門’外的喘息聲和腳步聲。

那喘息聲如此粗重,那腳步聲如此細密。

沒錯了,估計‘弄’死了狼媽媽,狼崽子在這裏緩兵之計等著狼爸爸過來收拾我!

狼爸爸去幹嘛了呢?沒錯了!這狼爸爸打包回去送飯去了,估計先吃了海東青,剩下的‘肉’叼回去,狼窩裏不是還有一窩狼崽子就是有一幫老弱病殘,這狼真是好德‘性’,太孝順了。

當然猜測歸猜測,我李滄海也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啊!於是我拉動槍栓轉過身來對正了‘門’口,隻一瞬間,呼吸聲與細密的腳步聲——消失了!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兒狗男‘女’,其中就有你。這是多年以後我大兒子李易風對我和雷秀蓮說的,當然,我那時候已經老得忘記了我大兒子叫什麼來著,但是我卻深深的記得這首膾炙人口的古詩,同時也深深的記得1961年的那個晚上,我被一對兒狼父子前後夾攻,雷秀蓮為了救我,渾身是血拚死鏖戰,最後半個腦袋的頭發都給啃掉了。以後不得不總戴著個帽子,雷秀蓮對我真是恩重如山啊!我把腦袋貼在‘門’上細細傾聽,沒錯,我再聽不到呼吸聲和細密的腳步聲,那絕不是人類的腳掌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而是四蹄動物的矻矻聲,在我用心聆聽的那一刻我的呼吸仿佛也停止了,我眼睛死死盯著‘床’鋪上看似栽栽歪歪半死不活的小狼崽子。

它目光‘淫’邪,‘精’光四‘射’,時而眯眼,時而眨動,嘴角朝後咧著,‘露’出牙齦和牙齒縫隙上的布條、‘肉’絲。

它的靠山來了,它的爹哋此時此刻就在‘門’外,也許它們已經做好了隨時幹掉我們的準備。

我聲音顫抖著說道:“秀蓮!起來!秀蓮!吃飯了!秀蓮!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