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山中海軍(1 / 2)

我拉了下 雷秀蓮的衣服說:“是自己人,是海軍!”。

雷秀蓮說:“你怎麼知道是自己人?海軍跑山裏幹嘛?”。

我說:“陸軍和海軍都是有旗語的,但陸軍旗語相對簡單,隻有海軍旗語才這麼複雜,他們的原理和我們通訊兵科用的摩爾斯電碼是一樣的,都是26個字母組合表達不同含義,他現在召集人向我們致敬呢!熱烈歡迎長官呢!”。

我話說完了,這個孩子也打完了旗語,此刻那些形容枯槁和僵屍差不多的人已經站起來了,整齊列隊,軍紀嚴明,一起向我和 雷秀蓮致敬!

我是軍校出身,軍容軍紀禮儀完全不成問題, 雷秀蓮半路出家的,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用左手敬了一個禮!

沒有人笑,他們筆直的站著,盡管這次敬禮仿佛已經耗光了他們所有的氣力,但是他們筆直的站著。

我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流淌下來!我輕聲說道:“弟兄們辛苦了!黨國不會忘記你們的!”。

聲音雖輕,但是在幽靜的山穀裏,傳得很遠。

很多人都哭了,他們‘抽’動著身體,淚水在汙濁的臉上劃過,哭泣聲響成一片。

瘦高個在瘦孩子耳旁又耳語了幾句,瘦孩子打出了“原地待命”的旗語。大家紛紛坐下了。

瘦高個拉著我的手徑直朝一間竹樓走去。

進去以後,其他人也進來了,這五六個人也很瘦,但是和我們剛才見到的那批僵屍一樣的人要健康得多,穿得也體麵得多。

他們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然後一起聚攏過來。

我和 雷秀蓮把手裏的轉輪機關槍放在一旁,有人端了竹杯子過來讓我們喝水。

瘦高個說:“我們是國民黨海軍第三艦隊的,50年海南島解放,我們第三艦隊退守到萬山群島。打了三個月的萬山海戰,我們都是沉沒艦艇上逃亡不死的冤魂,被打散後,我們曆盡千難萬險,躲進廈‘門’附近的深山裏,蟄伏十年,這十年我們靠打獵,偷糧食,勉強度日,再後來就學會了耕作,又和當地土著通婚,繁衍生息,才有今日之格局。前幾日,蔣先生派密使前來商洽,讓我們配合好陸續而至的黨國特工開展各項工作。由於事關機密,所以從台灣出發的特工是不了解內情的。”。

聽了他的介紹,我和 雷秀蓮恍然大悟,此時一陣香氣傳來,他們果然準備了燒酒燉‘雞’,我聽到了一陣饑腸轆轆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在物資如此匱乏的情況下,這應該是他們最好的食物了!

這是我們離開台灣後,在大陸吃的第一餐飯,也是最好的一餐,此後長達十年的潛伏命運就落在了我和 雷秀蓮的頭上!

我和雷秀蓮雖然在台灣的時候吃得好住得好,享受慣了,但是遇到美食還是保持著旺盛的戰鬥力的,我們剛一坐定,就伸手一人扯了一條雞腿下來,我們這是多年配合產生的默契。

但吃了幾口以後,我發現情況不太對!因為我們在那裏吃著‘雞’,而他們在一旁站著,我覺得這十分不妥,於是我就讓他們也坐下吃,他們不肯。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菜也上來了,我一看是木薯和南瓜湯。

多好的人啊!把最好的食物留給我們!

我對瘦高個說:“您怎麼稱呼?”。

瘦高個說:“您就叫我陳參謀吧!”。

我說:“陳參謀,您就喊我李滄海,這是雷秀蓮!”。

大家都自我介紹起來,很親切的喊我李滄海。

陳參謀說:“這些人都是黨國‘精’英,有過去東北海軍的,有中央海軍的,還有閩浙海軍的,技術種類全麵,人蟄伏但技術沒有蟄伏,從未停止過練兵‘操’練!”。

我說:“你們這十年受罪了,怎麼過來的呢?就沒被中共軍隊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