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如喪考妣的坐在高堂之上。
他連司儀都沒請,直接讓管家代勞。
管家是個磕巴!
我穿著長袍馬褂,頭戴‘插’金翅禮帽,佳玲身穿大紅的錦緞襖袖、腳穿繡‘花’鞋,上麵繡著鴛鴦、蓮‘花’、梅‘花’,頭戴鳳冠肩披霞帔,上罩紅蓋頭,據說這是雷秀蓮在黑市‘花’大價錢買來的古董,是婉容皇後和溥儀大婚的時候穿的。
結婚相當低調,一不祭祖,二不放炮,三不請客、四不照相。
婚禮也相當簡單,隻要我們二人站定,然後司儀說四句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就搞定了,奈何管家兼司儀是個磕巴!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故意整我們。
老管家站在薛老爺近前,低眉順眼的一副奴才樣,
他把嘴巴湊近老爺子耳邊說:”老——老——老爺——開——開——開——開。”
他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已經發火了,一拍桌子:“開整吧!‘弄’完了我還有朋友找我出去吃飯!快點!“。
於是他高聲叫道:“ 新——新——新——新新新新人,準——準——準備——好好好好好了麼沒有?”。
‘操’!我以為他直接來那幾句話呢!都這個樣子了還問我們準備好了沒有,要不是大喜的日子,我真想把他牙掰下來。
雷秀蓮在一旁抱著肩膀,冷笑著不說話,林海萍悠閑的嗑著瓜子,仿佛看話劇一般。我想她一定在心底笑開了‘花’,隻是讓醋意壓住了,兩下一調和,她啥表情也沒有了。
管家咳嗽一聲,兩隻手一揮,朗聲說道:“‘花’-‘花’-‘花’‘花’‘花’-紅-紅——柳-綠,日朗——日朗——日朗啊就啊就————風清!喜——喜鵲——啊就喜鵲——枝頭——‘春’!啊就‘春’!啊就‘春’————‘春’意鬧,‘玉’蘭、‘玉’蘭、‘玉’蘭——————‘玉’蘭橋——啊就橋——橋上——啊就‘玉’蘭——啊就橋——啊就——”。
雷秀蓮把槍掏出來了,照著管家耳根子就是一槍。
磕巴一愣。一‘摸’耳根子都是血,眼巴巴的看著表嫂,然後高聲說道:“‘花’紅柳綠宴浮橋,日朗風清節節高,喜鵲枝頭‘春’意鬧,‘玉’蘭橋上‘春’意濃,皓月瞄來雙燕影,丹心映出並頭梅!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說完一仰頭躺在地上昏死過去了,從此後他再也沒磕巴。
薛老爺子也被雷秀蓮嚇得不清,但畢竟是老同盟會員了,很快穩住了心神,聽磕巴管家說話已經二十多年了,真想不到,雷秀蓮一槍就給他治好了,他也覺得挺神奇。
我和佳玲雖然已經愣住了,但還是堅持著做完三拜的動作,然後興高采烈的入了洞房。
薛老爺子那老頭子也真是他媽的夠絕的,一邊安排手底下人上菜,一邊朝著雷秀蓮和武修華一拱手,打電話去了。
菜上來了,他也不吃,這時候‘門’外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他立馬起身,又衝著雷秀他們拱了拱手出‘門’去了。
他前腳剛走,雷秀蓮拉起武修華就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