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抓著他的衣襟低下頭去,“我任性了。”
“你若不應他我才會覺得奇怪。”他的阿芷有著天底下最柔軟的心,“阿芷,你需得再留幾日。”
花芷抬頭。
顧晏惜神情無奈,“曾向霖此舉太過突然,等於是把金陽的蓋子一下給掀開了,我準備不足,金陽需得要你來幫忙穩定,我要盡快趕去朋口。”
“可我隻是個女人,名不正言不順,沒人會聽我的。”
顧晏惜把自己代表七宿司首領的令牌放到她手心,“別貶低自己,阿芷,你會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我知道了。”花芷抿了抿唇,點頭應下,眼下是最好的機會,曾向霖倒了,朱令跑不了,正是大清洗的好時機,麻將和紙牌剛出現不久,讓他們從此不玩不可能,卻能好生引導,堵不如疏,讓他們將賭變成玩,性質不同了,心態也就變了。
顧晏惜笑著摸了摸她的後頸窩,不著痕跡的親昵了下,“一直有盯著曾向霖身邊的人,他們這次動作大,朝麗族的藏身地點已經找到了,王海帶著人去了那邊,這次應該能清理得幹淨些,隻是不知會不會有漏網之魚,所以我得盡快動身,不能讓朝麗族那邊得到消息提前轉移。”
“青柳營那邊呢?”
“我讓人去給陸將軍送信了,不用多久他就會過來,這麼大的功勞我不能獨自吞下,不過軍隊不能入城,隻能在城外震懾,且將軍無管事之權,萬事還是得你拿主意。”
花芷想了想,“你再和陸將軍說一聲,讓他選一百精兵給我,你把七宿司的人都帶走,包括芍藥。”
“不行……”
“必須行。”花芷打斷他,“你此番前去朋口對上的是朝麗族,藏銀之地,還不知他們有多少人駐守在那裏,必須帶足人手。”
顧晏惜自是知道阿芷說得有道理,可是,“芍藥得留下。”
花芷把一直在不遠處豎起耳朵聽的芍藥拉到身邊,“之前撒的那個藥粉和之前的有何不同?”
“藥效是原來的三倍。”
“可三倍仍沒能將朝麗族放倒,卻也讓他們動作遲緩,反應不及。”花芷定定的看向晏惜,“有芍藥跟去,等於是削弱了朝麗族人的戰力,她必須去。”
“阿芷,金陽並不是就沒有危機了,你的身邊怎能無人。”
“於木和賈陽留下。”
“不夠,再留下四人。”顧晏惜頭一次在阿芷麵前寸步不讓,事關性命,他不敢讓。
花芷眨了眨眼,再開口時就軟了聲調,“軍隊圍城,晏惜你該相信這種情況下就算再膽大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裏是金陽,大慶的小京城,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人中間,可你不是,你若不應我,我隻能跟你前去。”
顧晏惜一時間有些氣笑不得,為了說服他阿芷這是連美人計攻心計都用上了?
可他也得承認阿芷這話有道理,而且阿芷從來也都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真要犯到她手裏,被收拾的還不知道是誰。
這麼一想顧晏惜也就放心了些,點頭道:“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