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也算得上關係親厚,卻也沒有到此等地步,事出反常必有妖,可無論花芷怎麼想也想不到這妖出在何方,外祖父和外祖母待她赤誠,便是真有什麼想法了也用不著耍這等手段,朱家愛耍這些手段的隻有一個人——大舅母。
可表哥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花靈看著長姐的神情變化,一句話都不敢多問,生怕自己打斷了長姐的思路,真不知道這種事事皆要多思多想的日子長姐是怎麼過下來的。
花家居南,而權貴皆居北,馬車晃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到地頭了!
花芷深吸一口氣抖擻精神,準備應對這場戰事。
可當她步出馬車,看著外邊的三人行變成了數人行便愣了一愣,滿眼都是不解。
朱子文輕咳一聲忍住笑意,翻身下馬,走過來抬高手臂,邊道:“大家都是來參加清談會的,路上遇著了就一起走了。”
拿她當三歲小孩騙呢?花芷瞥他一眼,扶著他的手臂下了馬車。
便是風很大,披風被吹得獵獵作響,花芷扶著朱子文的手臂下馬車時也是滿身從容,眼神所到之處不見半點女子的羞澀懼意。
尤其是有比較時感覺更深刻。
慢一步出來的花靈平生頭一次被這麼多男子盯著,便是在心裏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也隻能做到不低頭,臉紅臉熱視線遊移卻不受控製。
朱子文也沒想到花靈會一道過來,看了表妹一眼,向花靈見禮,“沒想到靈表妹也來了。”
花靈屈膝回了一禮,“表哥安好。”
花芷看出她的緊張,但也看得她在試圖做得更好,也就不將她護在身後,轉身抬頭看向大門緊閉的魏府。
花家開清談會時,提前幾日便會將裏裏外外收拾得一塵不染,從巷口至台階清水衝洗,清談那日一早便中門大開迎接學子上門,在那一日,花家將自己放到了學子同樣的位置,花家隻有學子某某某,沒有官身。
而魏家這作派倒更像一場宴會,且是不夠客氣的把客人晾在門外等著的宴會。
正想著,中門在視線中緩緩打開,魏家一家三代滿臉笑容的從裏走出,走在最前麵的便是魏京,表字容文,正三品吏部尚書。
後邊有兩人也是熟臉,魏辰澤和差點讓花靈吃了虧的魏承熙。
花靈的呼吸頓時都急了些,花芷頭也不回的輕聲道:“一個文不能科考,武拉不開弓,除了家世一文不值的男人你懼他什麼,他要再敢動你一下我就敢動刀子。”
花靈呼吸先是一滯,然後竟然真就被安撫下來,這裏是京城,眾目睽睽之下他能把她如何?不用長姐動刀,他要敢離她近一步她就喊非禮,她倒要看看魏家還要不要臉了。
就站在兩人身邊的朱子文聽了這話忙咳了一聲,也不注意著點,怎能在魏家門前說這種話,雖然離著遠不至於聽到,可動不動就要動刀子,讓別的人聽了去也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