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京中依舊冷得見不到半點綠色,在一場凍雨過後更是哪哪都透著蕭瑟。
凍雨曆來是南方才有的,並且出現的時候也不多,今年也不知道怎的在京中也來了這麼一場,讓本來有點轉暖跡象的天氣又冷了許多。
花靜被休的消息就在這時傳了開來,花家反倒是在街頭巷尾都傳遍了才知道。
“不是早就說了花靜和花家再無關係嗎?莫不是大家都以為我那是說著玩的?”徐管家將事情報上來時花芷正和吳氏說話,聽站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既然沒了關係那她被休和花家何幹?總不至於還盼著我大人有大量的把她迎回來。”
吳氏雖然憤慨卻也隻能點頭,現在不少人就是這麼想的。
“那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我一內宅女子算不得大人,自然也就沒有大量,以德報怨的事自有那些大人去做,不差我一個。”
吳氏喜愛極了她這個態度,可她也擔心這會給花家,給芷兒帶來壞的影響,“如果隻是劃個院子給她住著,想來花家其他人也不會有意見。”
“你們沒意見我有,四嬸,不是我非要得理不饒人的把花靜踩下去才算完,首先這是祖母的遺願,我沒有不遵的道理,再者說你以為她回來了就能安安份份的固守於一隅?”
她不會,吳氏很清楚花家大姑奶奶是個什麼性子,她回來了花家休想再這麼清靜,她不把當家權拿到絕不會罷休!到時花家還不知道得怎麼亂。
吳氏喜歡現在的花家,雖然沒了撐起家門的男人,可齊心的程度遠不是之前可比,若說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現在她是真的一心一意的相信芷兒一定能將花家帶離困境。
所以,花靜絕對不能回來,態度上她也異常積極,“那幾家我去說。”
“辛苦四嬸。”
花家的毫無動靜引來閑言碎語一片,人天生會同情弱者,哪怕這個弱者曾經不可一世,當花靜病重的消息再傳出時說三道四的就更多了。
花芷豈會坐以待斃,她直接以毒攻毒,讓人把花靜將祖母氣死的事重新提及,不少人當即失了聲。
在守孝期間笑了一下都要被人詬病的大慶朝,把親生母親氣死已經完全不是不孝可以形容,再加上有老夫人遺言在先,也沒人能再說花芷的什麼不是。
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一幫人不依不饒的死咬著花家不放,不用去查花芷也猜得到是誰。
芍藥咬著藥草托著腮,腮幫子上蹭了藥漬都不自知,“花花,我沒弄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總不能是想和花家握手言和。”
花芷拿帕子給她擦了擦,“為什麼不能,隻要花家重新接納了花靜就代表花家已經原諒了她,做為她的兒子,自然就沒人能再說他什麼了,這一頁不就掀過去了嗎?”
“他哪裏來的自信你就會原諒他?!”
“大概在他眼裏我就是這麼好說話的。”花芷笑,她很高興在別人眼裏她這麼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