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連忙拍馬迎上前去,對呂妙道:“妙兒,你實在是辛苦了!”
呂妙微微搖搖自己的頭道:“沒有啊,季大哥,我隻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事兒而已。”
季石聽了這話,心裏卻湧出了好多種滋味,混雜在一塊兒,就好像是五味醋打翻了一般。
呂妙她哪兒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呢?
呂妙該做的事隻是自己讓她守城而已,呂妙現在做的事可是她份外之事。
說來這也是自己帶累的呂妙,這一仗打得真差,雖然的確有客觀因素存在:那就是不知道袁軍突然就如神兵天降一般的殺了來。
這才令曹軍猝不及防,著了他們的道兒。
這也讓整個戰場的形勢急轉直下。
季石與呂妙合軍,帶了眾人回到了揚州城裏。
這一下不怕敵軍混水摸魚衝進城裏來了。
一進城,季石立即便下令所有四門緊閉,城頭之上多備弓箭與大石塊,如果敵軍攻城,就射他個遍地開花,或者用大石砸他個滿臉花!
季石吩咐完畢,讓眾人先去休息,廝殺了這一晚,季石相信大夥兒也都累了,他自己也累了,真累!
而且這一夜,已經快天明了,季石覺得袁軍畢竟是遠路而來,他們鼓勇乘夜衝了這麼一陣,他們也會累了的——畢竟不是鐵人,廝殺的雙方都是血肉之軀,所以不可能再有餘勇了。
季石自己也睡。睡得大天亮才醒,一睜開眼睛,就覺得整個人身體還是軟綿綿的,一摸自己的額頭,呀,好像有點兒發燒了。
這種時候怎麼能生病呢?
季石立即起床,叫來了軍醫,軍醫看了,開了幾副藥,季石匆匆的喝了一劑,其他的藥胡亂帶上身,就離開府中去議事大廳了。
那軍醫看著季石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也兀自感歎著:“這要當將軍啊,當揚州這麼大個州的一州之長,還真的是不太容易的一件事兒呢!”
季石還沒到議事大廳,就聽到外麵有喧鬧聲,側耳一聽,沒錯,是來自於城外的。
於是季石他臨時改變了自己的路線,先去城頭上看看。
他上了東城,那兒呂妙也恰好在。
雖然季石回來,整個揚州的防備就重新由季石來作最高的指揮官了,可是昨夜這一通忙,也沒有交接太清楚,所以呂妙還在盡著自己的職責。
“大哥,你來了。”
季石點頭,他看著呂妙那一張十分美麗而又十分蒼白的臉,心裏憐惜。
季石對呂妙道:“你沒有睡好啊,妙兒。”
呂妙避而不答這個問題,她反而對季石道:“季大哥,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好呢!”
季石道:“沒什麼,我能抗住。”
呂妙看得出來季石生病了,那冷汗都在向外冒著,可是呂妙沒有點破,現在這種情形,季石沒有什麼時間去好生躺著等恢複的吧!
因為城外什麼動靜,呂妙她早就看在眼裏了。
那邊季石現在也看到了,他站在城頭之上,向下看去,那邊是袁軍在搦戰。密密麻麻的袁軍。
季石問守城的將領道:“袁軍夜裏沒有攻城吧?”
那守將點頭道:“他們沒有,可一早就包圍了揚州城,但是他們也沒有攻城,隻是搦戰。”
季石頗有些個疲憊的吐了一口氣,對那一名守城將領道:“他們要搦戰就搦吧,咱們不必理會。”然後季石對呂妙道:“你跟我一塊兒去議事大廳吧。”
既然這兒現在沒有袁軍來強攻城池,季石便覺得呂妙也不必再呆在這兒的。
於是季石呂妙兩個人,聯袂下了東城頭。
一路之上,季石沒有說話,他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呂妙也沒有說什麼,她是不想打擾自己的情郎,季石現在的肩頭承受了多大的重任,呂妙感同身受。
比過去感受還要深了許多也。
那是因為呂妙自己就在揚州幹了一段最高長官,雖然短暫,可是她也知道守一個揚州這麼大的一個城,絕對不是一個容易的事兒。
兩人進了議事大廳,然後派親兵去召集了臧勇跟疤子還有小五等人,小老黑也來了。
眾人圍坐一塊兒,季石問道:“現在袁軍圍城,他們人數是咱們的數倍,正麵作戰絕對是行不通的,大夥兒覺得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