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著大雨,別墅大的驚人,也華麗的耀眼,可越是華麗的地方,越是孤單蔓延。
月璃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幕。
來新日城已經一個星期了,明明和月耀住在同一個別墅,可看到她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月耀,離開了家,你就更自由了是嗎?現在,連這半個給你安居的地方你都不願意回來了對不對。
今天是滿月,本是一個家人團聚的日子,卻隻留她一人。
另一邊……
酒吧裏幽暗陰森,透著一股死寂的氣息,月耀穿過條條小巷才推門走了進來。酒吧很大,卻沒有服務生與客人。在黑暗中穿梭,往酒吧最深處的那間包廂走去。
連琴抱著黑貓坐在沙發上,嘴角一直掛著笑容。而連漪隻是沉著臉,比平時更恐怖了幾分。
小黑趴在連琴手裏,嗚嗚的歎了兩聲。
它家主人就是這樣,全身透著一股是人忽進的氣息。
這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小黑抬起頭,寶石般耀眼的眼睛裏透著慵懶,看著走進來的人,張了張嘴又趴在了連琴的腿上。連琴摸著小黑的毛,‘咯咯’的笑著。
包廂裏開著燈,與大廳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突如其來的光明刺亮了月耀的眼。嘴角輕輕上挑,卻帶著自嘲。她的名字是月耀,本是應該耀眼的,可是她卻一直沉默在黑暗中。
“坐吧。”連漪開口,卻沒有抬眼過。
看著麵前相貌相似卻性格相反的兩個少女,月耀走到了沙發的一邊坐下。
連琴半躺的身子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小黑,小黑自覺的從她的身上跳了下來。連琴伸出手,她的手很細長,也很白嫩,一看就是從小被保護的很好。將滾燙的熱水倒入茶葉中,再端起盛滿茶水的茶杯,對月耀說道:“喝茶。”
“謝謝。”月耀接過。
杯壁燙人,隻要稍不留神,茶水就會傾出茶杯。
看著月耀那小心翼翼的動作,連琴捂住嘴角笑了起來。然後起身,拿過沙發上的大衣穿上。
月耀看向她,她隻是對她揮揮手,說了一聲先走了,就離開。
看著妹妹的背影,連漪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卻也隻是轉瞬即逝。
月耀小飲了一口茶,就放到茶幾上,露出的表情與她的年齡完全不相符合。
那樣的深沉,那樣的曆經滄桑般……
“她還有多久的時間?”月耀開口。
連漪這才抬頭看她,然後又一次低了下去。
小黑就趴在連漪腿邊,它沒有膽量在這個時候往連漪身上蹭。
很久以後,連漪才說道:“半年。”
‘哢嚓’!
小黑聽到有什麼東西破掉,抬頭去看,原來是茶杯摔到了地上。無奈的搖搖頭,那是連琴喜歡的一套茶具啊。
月耀在聽到連漪說的那兩個字時,伸手一揮將茶幾上的茶杯全掃至地上,滾燙的茶水甚至不小心濺到她手上,可她卻不覺得燙。
她的心好冷,好寒,好痛。如萬丈深的冰川破裂,一根根冰錐刺入她的心中。
連漪說還剩半年。
才半年啊。
半年!
“為什麼……為什麼就隻剩下……剩下半年了,上一次,上一次不是……!”月耀的聲音顫抖,身體更是抖得厲害。她的兩隻手緊張的握在一起,不相信的看著連漪。
可她再激動,連漪都當沒聽見沒看見。
“你上一次明明說還有一年的!”月耀激動得說。
她不要她死,一年她已經勉強接受了,可現在才過了一個月,就從一年變到了半個月。
為什麼!
為什麼……
那是她姐姐的命啊!
那些人為什麼就是一定要她的姐姐!
“為什麼你自己也清楚。”連漪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地上的破碎,離開了包廂。
月耀捂著頭,痛哭流涕。
為什麼你自己也清楚……
是啊,為什麼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那些人,那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