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又重新三五成群的圍聚在各個地方,舉杯對飲高談闊論,好像剛剛的事壓根不存在。
洛司語跟在南容身後,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她抬頭凝視他的背影,璀璨的燈光之下,越發顯得他高大,同時也襯得自己越來越渺小。自己的手被一個他緊緊握著,洛司語卻覺心中一片安靜,隨之被一種無力取而代之。
因為她才發現,胳膊永遠擰不過大腿,她好像沒有說“不”的權利。
她抿著唇不說話,思緒飛快在腦中打轉,想到剛剛發生的事,隱約察覺到什麼,她突然惱了,一把甩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
南容回身看過來,“怎麼了?”沉下聲音不解的問。
洛司語別過臉不看他,“該做的我也做了。”她抬手攏了攏耳側的頭發,故作鎮定,“南先生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我答應幫你做的事也做完了,我該帶西西離開了。”
她太不喜歡這種感覺了,不知前路,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一切都按照他想要的,設計好的方向去發展,她卻像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未知是最恐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提防著,否則有可能下一步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
南容眉頭緊皺,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鍾,不說話隻是盯著她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偉。”他突然低聲叫了聲,冷氣逼人。
一旁的秦偉聞聲了然上前,從南容懷裏接過洛澤西抱過去,“小少爺,爸爸和媽媽有話要說,叔叔帶你去那邊找好吃的,好不好?”
一開始被抱離南容懷抱的小家夥還不樂意,在秦偉的懷裏不安分的亂扭,但聽了秦偉的話之後,順著秦偉指的方向看去,一桌琳琅滿目的美食誘惑的他雙眼放光,一個勁的點頭。
秦偉笑了笑,然後抱著小家夥往擺放食物的長桌走去。
洛澤西被秦偉帶離,南容再也不壓抑周身呼之欲出的怒火,一把攥住洛司語的手腕,拉著她閃進一側暗門中。
她被他拉到走廊上,手腕被他緊攥著,她用力掙紮,沒掙開反而被他控著用力按壓在牆壁上,雙手撐在她身側的牆壁上,然後將她圈固在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南容,你瘋了嗎?”她被他沒輕沒重的力道摔的後背生疼,有些惱了,激動的手腳並用的掙紮。
抬腳用力狠狠地將鞋跟踩在他的腳背上,他仍然是麵色不改,像是壓根不覺得疼。
男女力量懸殊,洛司語被他桎梏的死死的,掙紮了半天都沒有逃開,反而弄得自己精疲力盡。索性她放棄徒勞的反抗,平靜下來,抬頭冷聲質問,“你這是想幹什麼?”
南容沉著臉色,“毀約。”
洛司語聞言嗬聲冷笑,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裏滿是嘲諷,“不知道南先生現在平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南容語氣認真,“我很清楚。”
“哦?是嗎?”洛司語挑眉,“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關係……”她突然頓住,“不,是沒有任何關係。因為西西的緣故,他是你兒子,說以後再也不見,也現實。我也不是那麼冷漠無情不講理的人,你若是有空,可以去芝加哥看他。”
“就僅此而已?”他自上而下的凝視著她,眸色深處翻滾著巨大的痛楚,她垂眸沒看見。
洛司語勾勾唇,嘴角薄涼的彎起,“不然呢?你還想要——”她聲音戛然而止,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吊牌,讓她喉嚨裏像卡了東西,堵的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認識嗎?”見她不說話,南容開口問。
洛司語別開視線,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淡聲回,“當然認識,這不是你當初送給安歌的東西嗎?”
“是嗎?”南容苦笑,“把這東西給她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
洛司語被他問的訝然,已經知道許安歌把項鏈還給他的時候說了什麼,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眼神更是不停地閃躲著,不敢直視他的視線。
“說話。”他強而有力的兩指捏著她的下顎抬起,逼她看著自己。
“我沒什麼好說的。”洛司語迎上他的視線,語氣平靜,眼底也是波瀾不驚。
“你認出我了,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他有些氣,捏著她下顎的手指也收緊,她疼的皺眉。
當初他眼睛受傷看不見,可她沒有,她認識他,從兩人見麵後的第一眼也許就認出他來了,可是她卻裝作不知道不認識,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