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任若軒。是的,除了他,還有誰能擔此大任呢?而此時林友峰的臉色則沒有那麼好看了,他隻得微微垂下眼睛,定定地看著冷翠羞紅的臉龐,她那玲瓏剔透的耳朵似乎也紅了起來,讓他看得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任若軒看到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禁也有些著急,他連忙對著冷翠問道:“冷翠,這樣可以嗎?”
冷翠沒有說話,隻是頭埋得更加深了。
淩天雲這時候卻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據我了解,有一種解藥可以解開是可以,不過必須要和心愛的男子一起,我說的對不對?”他說著求證般地向冷翠看去。
林友峰此時也屏住氣息,向冷翠看去,隻見她此時竟然微微點了點頭,他感到的心似乎有一片破碎了。
而任若軒此時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他沉思片刻,問道:“冷翠如果這樣簡單的話,你們還怕什麼?”
冷翠此時微微抬起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知道的嗎,在五毒門裏,沒有人知道愛是什麼。”
她的話很是簡單明了,雖然短短一句,卻讓人感到心似乎被猛然一擊似地,一陣意想不到的疼痛頓時襲來。
連任若軒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哀痛起來,更何況是淩天雲他們。
靜默了許久,任若軒開口問道:“如果不,不解開的話,你就會立刻死去?”
冷翠聽著他聲音中的無奈,臉上的嬌羞漸漸消失不見了,從慘白變得鐵青,直到最後沒有任何顏色。
她抬起頭來,對著任若軒慘然一笑,低聲說道:“我才想起來,我不會立刻死去的,我記得原來在蒼鬆子那裏偷了幾粒丸藥,可以緩解一下疼痛,支持個幾天,到時候救了她們出來後,也還來得及。”
她靜靜地說著,平靜的口氣似乎在討論著吃什麼,而不是關於她的生死。越是這樣的平靜,越發讓人感到難過。
任若軒看著她,似乎是她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子,讓他一再的吃驚,更讓他一再的遲疑。
而林友峰欲言又止,淩天雲看出了他未說出來的話,給他了一個理解的眼神。而梁蕭暉隻是無奈地搖頭,“太傻了,太傻了。”
而冷翠隻是低頭看著桌麵,一再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一片寂靜之後,任若軒突然笑起來,輕快地說道:“還不趕快吃了丸藥,你還等什麼?”
冷翠頓時一愣,她眼中濃濃的絕望絲毫沒有任何的掩飾,實際上她也掩飾不住,這樣濃烈的絕望,讓林友峰也不禁心像是被撕裂一般。他隻想此刻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偎依在自己的懷裏,不再有那樣的表情,可是,可惜的是,她需要的並不是他,而是那個冷漠的男人,這個男人,竟然對她的死也如此無動於衷。他看向任若軒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鄙視。女子都不救,他還算什麼男人呢?更何況,在某種意義上,她還是為了他而死的。
而淩天雲和梁蕭暉也都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他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按照冷翠所說的,讓她先吃藥丸支持到他們救了薇之之後,然後再眼睜睜的看著她就此死去。
淩天雲不禁有些憤怒了,此刻如果冷翠愛的是他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為她提供了解藥,讓她不再痛苦。就算是他不愛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送死,而起還是為了自己而死。
梁蕭暉則目光深沉地看著任若軒,據他的了解,任若軒從來不是那麼殘忍的人,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便隻是沉默著,等著他的繼續說話。
冷翠閉上眼睛,兩顆眼淚滴落了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是那麼的突兀,沒有任何的遮掩。
“你想好了,讓我服藥?”冷翠最後又顫抖地問道,她睜開眼睛,期待地看著任若軒。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可憐巴巴,似乎她全部生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一句話上。
而淩天雲他們也都屏息看著任若軒,也在看他如何反應。
任若軒對於眾人的注視毫不在乎,隻是溫柔地看著冷翠,催促道:“快吃吧,難道疼的不難受嗎?”
冷翠最終死了心,她絕望的眼神讓人不敢再看,似乎是一灘泉眼瞬間變成了一灘死水,毫無生氣可言。
“好吧,”她最終幹巴巴地說道,聲音已經低的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