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軒納悶,“那他如何掌握外麵的情況?”
冷翠伸手指向了天空,任若軒隨著她的手勢向上看去,隻見一隻白鷹正坐在屋簷上,一雙犀利的眼睛冷冰冰地盯著他們。它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夠看穿他們的內心。
看到冷翠指向了自己,它長嘯一聲,展開翅膀飛走了。
冷翠說道:“它去報信了。”
任若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的師傅完全不相信人,隻依靠這些動物們來報信,他不禁感歎地說道:“這麼看來,你能成為他的女人,你必然有過人的本領吧。”
冷翠嬌俏的小臉隻是輕蔑,“我那有什麼本領,實話告訴你,隻要你長的周正一些,哪怕你是男的,也沒有關係,他都會好好對你的,”她上下打量著任若軒,譏誚地說道:“其實你要不是那麼冷若冰霜的話,他倒是喜歡你這樣的呢!”
任若軒聽了頓時隱隱作嘔,臉色鐵青。
冷翠捂著嘴輕笑一聲,順手點中了他上身的穴位。任若軒不禁一愣,“你幹什麼?”
冷翠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繩子給他綁住了,說道:“麵子功夫還要做做啊,難道你以為他會就讓你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嗎?他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會讓他抓住我的把柄。”說著,對著他一伸手,手裏一把閃亮的匕首。
任若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而冷翠一直在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笑道:“怎麼,害怕了?”
冷翠隻是把匕首塞回了刀鞘,然後輕輕藏進了他的內兜裏。由於任若軒的內兜在他胸前的衣服裏,因此冷翠毫不避諱地撕開他的衣服,給他塞了進去。
任若軒看著她如此熟練地做著上麵的行為,不禁頭上冒出了很多冷汗。她這個還是爛漫年華的小姑娘,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刺激,竟然成了現在這樣一個麻木不仁地模樣?他此時看著冷翠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憐憫和同情。
冷翠卻一眼看出了他的感情,隻是垂下眼睛,輕輕說道:“你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我主宰我自己的命運,和其他人的命運。”
這句話用類似耳語般的音量說了出來,但是卻讓任若軒大吃一驚。這樣一個看起來溫順無害的女子,實際上心裏頭卻不知道藏著多少的野心和仇恨。
他微微停留了一下,說道:“冷翠姑娘,我想再加個條件。”
冷翠不悅地看著他,“你怎麼回事,到了眼前了又害怕了嗎?”任若軒搖搖頭,“我答應你,不但幫你逃走,還幫你擒住你師傅幫你報仇,你答應我,不要燒這個莊子,不要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到不相幹的人身上。”
他的目光真誠地落在了冷翠身上,沒有任何的哀求,也沒有任何居高臨下,而隻是一個平等而友好的請求,就像是一個朋友勸慰另一個朋友一般,不需要太多的辭藻,而能夠讓她感到溫暖。
冷翠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就像是一盞溫暖的燈光,照亮了她心底最漆黑的地方。讓她冰冷結霜的心也開始融化了一般。
然而,冷翠的心雖然微微活動了,但是她依舊嘴上好不饒恕,冷笑道:“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清白的,甚至包括你的薇之姑娘,也沒有那麼純潔,我告訴你,就算我不殺他們,自有人殺他們。你以為師傅一死,他們還能活著嗎?我們在江湖上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自己最是清楚。就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髒的。我讓他們死,是為了他們好。”
任若軒苦口婆心地勸道:“人人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你把這個機會留給了自己,為什麼不讓別人也有個後路呢?”
冷翠斜眼看著他,半天冷笑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是菩薩心腸呢!”
任若軒不理她的嘲笑,隻是淡淡地看著她,眼波很是溫和,似乎知道她最終會屈服。
冷翠最終受不了他的目光了,隻得點頭答應了,她還自嘲地笑道:“我自己都顧不得了,哪裏還管得了他們!算了,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說著,她一推任若軒向前走去。
任若軒被她猛然一推,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回頭瞪了她一眼。
隻聽得冷翠在他背後偷笑。
任若軒無奈地一步一步向眼前的這個寂靜的像是個墳墓一般的莊園走去。不知道他麵臨的是龍潭還是虎穴,他到底能不能救出靈兒和薇之來,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