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軒一向最是從容淡定,通常臉上最常見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而如今他的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似乎要脫離眼眶獨立出來一般,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看見他的話,也會嚇一大跳,以為自己見到鬼了。
到底是什麼能讓一向冷漠如冰的任若軒如此熱情似火呢?
隻見任若軒一步一步挪到了大廳,驚恐的眼睛四處轉悠著。
整個大廳裏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剛才被他用穴位定住的人全都不見了,就像是一刹那全部消失了,而就在他剛才到裏間的這一個來去,來回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怎麼可能就全部憑空消失了呢?
他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任若軒的耳朵一向多疑,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得到。然而,剛才他的確沒有意識到任何人進來。
在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一陣夜風吹來,悄無聲息地,像是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撫摸著他的頭發。就算大膽如任若軒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怎麼回事?任若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肯定是有個高人,身形非常之快,之輕盈,讓他渾然不覺。這個高人在一刹那將所有人解除了穴位,然後一瞬間讓所有人轉移走,再輕飄飄地遠去,不留下一絲動靜。
任若軒想到這裏不禁又是一頭冷汗,怎麼越想越不像是人類所做的事情呢?他側耳傾聽了一會,一片死寂,隱隱約約入耳的隻有時有時停的不知名的蟲子在低聲鳴叫著。
任若軒看向外麵一片深沉的夜色,哪裏來的高人呢?他想不到任何的頭緒,隻得輕輕搖頭。
忽然任若軒想起了裏間的李寶柱他們,連忙一個箭步衝進了裏間。幸好,老太太還在床上,雖然她還是在昏迷著,但是還可以看出來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看起來還有呼吸。任若軒喊道:“大娘,你醒醒!”喊了一會,她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想起來大漢他們的迷藥是喊不醒的,看到手中的黃紙,略想了想,又到那屋把也在昏睡中的李寶柱也拖了過來,安排兩人並排躺下。
任若軒焚燒了手中的那張黃紙,然後看著那張黃紙一點點變成灰燼,一股惡臭襲來。任若軒不禁皺起眉頭,這什麼玩意,也太邪乎了吧!然而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李寶柱他們是否蘇醒了之後,感到一陣眩暈襲來,手中的火把也跌落了,一片漆黑,最後映入任若軒眼簾的是一片絕望而死寂的黑暗。
靈兒和林友峰從酒樓出來後,就告別了。雖然靈兒很想安慰林友峰,但是她看著他那一副淡然的樣子,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林友峰看著靈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失笑了,“靈妹,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
靈兒惱怒於他口氣中的無奈和任命,不耐煩地質疑道:“大哥,你為什麼要讓這個小毛孩騎到你的頭上作威作福呢?你在唐門的地位遠遠要高於他,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
林友峰聽著靈兒的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微微歎口氣,說道:“靈妹,很多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
靈兒蹙眉說道:“我知道沒有那麼簡單,開始為什麼不能弄的簡單一點呢?”
林友峰看著她隻是苦笑,他想伸出來來撫摸一下她的頭,然後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住了,他收了回去,對靈兒低聲說道:“靈妹,照顧好自己。”
說著,便轉身離去了。
靈兒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一股酸澀。
她站在原地,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兒。她想了一會,王府是回不去了,她本來不是要去看薇之的嗎,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想到這裏,靈兒轉身向任若軒家裏走去。
靈兒邊走邊想著林友峰的事情。他武功高強,為人寬厚善良,為什麼竟然沒有好的處境呢?他既然在唐門如此不受重用,為何不離開唐門呢?他到底又和唐門有什麼瓜葛呢?
靈兒想的出了神,前方站了一個人攔住了她的路都沒有發現,差點一頭撞到來人。那人一把扶住了她的肩,順手攔住了她的腰肢。
靈兒回過神來嚇了一跳,抬頭看去竟然是司徒爵!她立刻掙脫了他的懷抱,冷冷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司徒爵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有這樣的舉動,又伸手過來攬住她的腰肢。靈兒又奮力掙脫,誰知道這次司徒爵卻沒有那麼輕易放手了。他的手好像鐵箍一樣,緊緊地箍住了靈兒纖細的腰肢,而她拚命捶打到司徒爵胸膛的拳頭,也似乎不過是跟他瘙癢一般。
司徒爵把靈兒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裏,攬著她轉向了旁邊的一條僻靜的小路,順手將靈兒固定在自己和牆之間,然後低頭看著靈兒,沒有說話。
靈兒被司徒爵如此一轉,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剛才和斬風門的一陣交手也讓她精疲力盡。靈兒此時在司徒爵的懷裏,竟然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安全和舒適。這種感覺讓她隻想窩在他胸前睡上三天三夜,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