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靈兒和林友峰麵麵相覷。這個剛才在手下陰沉桀驁、渾身散發著戾氣的人,怎麼轉眼之間,變得如此狂放不羈?
陳子康好容易笑完,看著目瞪口呆地兩人,慢慢收斂了笑容,開口說道:“林公子心境之淡薄,真是絕世稍有。可惜啊,雖然今日你我有緣相見,但我還是不得不向你請教兩招。”
這話一出,靈兒林友峰頓時頭上冒出了冷汗。這個人有毛病嗎?怎麼好好的就變臉?
雖然涵養如林友峰那般好的人也受不了了,他麵色微變,正要開口質問,身後的靈兒早就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高聲質問道:“堂主,這話從何說起?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根本與我們無關,如果是誰該請教的話,也該我們向你們請教!”
林友峰想要攔住卻失敗了,他本來不想讓陳子康看到靈兒,因為她怎麼著也是司徒爵的四姨太,如果讓陳子康發現的話,估計他們處境就比較危險。雖然他們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但是他還不願意讓靈兒冒這個風險。誰知道他低估了靈兒脾氣的火爆程度。
陳子康看到靈兒跳了出來,一點也不驚訝,他淡淡說道:“果然是王妃,氣勢非同一般。”
“什麼!”林友峰再也忍不住了,驚呼出來。他與靈兒交換一個不安的眼神,他怎麼知道的?
陳子康看他們驚訝的表情,微微笑道:“二位不必驚奇,身為斬風門堂主,如果對王爺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的話,那實在是太不該了。”
兩人看著他變化莫測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靈兒討厭他半吞半吐的含糊,朗聲說道:“陳堂主,對於貴門派發生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不過在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建議堂主稍安勿躁,否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白白浪費了精力而自取其辱,而真正的凶手卻在外麵逍遙法外,嘲笑著你的愚蠢。”
這話說得異常犀利,林友峰不禁心裏一跳,連忙看向陳子康,看他是勃然大怒,他會不會立刻出手?林友峰不禁暗暗做好了準備,防止他突然發難。
誰知陳子康聽了靈兒有些不客氣的話卻沒有絲毫不滿,隻是又大笑起來,“江小姐果然頭腦機靈,一語中的,在下佩服!”
他輕輕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在下雖然駑鈍,但是還不至於黑白不分。明日在老堂主的喪事上,在下就會宣布真正的凶手。”
這話一出,靈兒和林友峰都大吃一驚。
靈兒連忙問道:“你已經抓到凶手了?”
陳子康隻是笑了笑,看向林友峰,說道:“林公子明日也要去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靈兒看他還是不肯說,心裏更是惱怒。他一副篤定的樣子,難道司徒爵他們有危險了?想到這裏,靈兒竟然心都慌了。她不禁抬頭看向林友峰,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蹙眉問道:“既然堂主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想必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說完,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陳子康。
陳子康不緊不慢地說道:“且慢,剛才江小姐走之前說的幾句話,我想請教一下。”
靈兒聽了心裏咯噔一下。她剛才討厭絡腮胡子他們色迷迷的樣子,又厭惡他們臨陣脫逃很是孬種,因此對斬風門和陳子康也大加鄙夷,說了一句他們無能敗類諸如此類的話,沒有想到陳子康竟然全都聽到了。看陳子康這個樣子,雖然他城府很深,但畢竟年輕氣盛,想必剛才在手下麵前被羞辱,這一口氣很難咽下去,明擺著要與靈兒過招。
靈兒此時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太過囂張,如此挑釁的言論以後還是少說為妙。畢竟眼前的陳子康和窩囊等詞根本沒有關係,她斷章取義,得罪人不說,對於自己的德行也有虧損。
而眼前的情景看樣子陳子康是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的。雖然他武功很是高強,但是靈兒卻並不怎麼害怕。話是她說的,既然說了就要承擔後果。而大哥就是太無辜了。她一定要讓大哥先出去,然後再與陳子康計較。
想到這裏,靈兒正想開口說話,不料林友峰卻搶先一步,上前對陳子康一抱拳,“堂主,靈妹說話不當有所得罪,在下代她向你賠罪,不知道堂主打算如何處理?”
靈兒感激地看了林友峰一眼,也對陳子康說道:“陳堂主,話是我說的,當由我承擔,和我大哥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剛才出言不遜,請多見諒。如果對堂主有得罪之處,也請多指教,我不會多說一句。”
林友峰聽了頓時皺眉,回頭對靈兒斥道:“靈妹,你先不要說話。”
靈兒絲毫不理他,隻是直直地看著陳子康。